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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陆家往事(2)(1 / 2)

林嵩不屑道:“一个妾室还能掀起风浪来?”

“自然是能。水姨娘第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老爷本想让孩子留在少夫人身边教养,但水姨娘哭天喊地地不肯,说是骨肉至亲不能分离,即便死也要死在一处。夫人心软拗不过,又可怜她十月怀胎的辛苦,便答应不再让她们母女分开。

自从小公子来了之后,少夫人与公子更是蜜里调油,孩子一岁上时,少夫人便有了身孕,家里欢喜不已,小心翼翼的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公子对少夫人呵护至极,满心满眼都是她们母子,任谁看了都羡慕。

这样的日子却在少夫人怀孕三个月时,戛然而止。晚饭前,少夫人忽然肚子疼,还没等道郎中,孩子就……就没了。

夫人问了郎中才知道,少夫人误食了带着夹竹桃汁液的羹汤,就喝了两勺,便把孩子给打下来了。”

月影:“不会是……”

陈嬷嬷点点头:“苦于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将她如何。”

洛清芷不解:“你们怎么知道是她?”

“能谋害少夫人孩子的,府中除了她还能有谁敢有这个心思。再者水姨娘怀孕后,夫人请郎中来看过,那时她的院子外有几株夹竹桃,郎中说,夹竹桃有毒,妇人怀胎身子弱,还是远离此处的好。

她怀的毕竟是公子的孩子,再如何不看重,孩子却是无辜的,夫人便做主为她换了处院子。”

洛清芷:“少夫人可知道?”

陈嬷嬷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少夫人有没有听见郎中的话,是否想到是她。只知道少夫人伤心欲绝,拉着公子的手泣不成声,希望他能为孩子做主。可即便是公子也无可奈何,她身边还有个女儿,那小贱人抵死不认还放话说,若要她枉死,她便带着孩子一起死。

稚子无辜,陆家总不能接连失去两个孩子。

公子无奈下令,将她禁足于后院中,无令不得出。

谁知那小贱人,一哭二闹的抱着女儿寻死,夫人命人拿住她,想将孩子夺走,可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生生挣脱束缚,拿起剪刀就往心口上捅,孩子哭闹不止,家里鸡犬不宁,公子受不了,又可怜孩子哭的涕泗横流,咬着牙放了她。

也可能是从那开始吧,少夫人渐渐对公子有了失望,可她不说埋怨之言,就藏在心里,面上依旧如从前那样悉心照料麟哥。

公子也不是傻子,少夫人不经意的疏离他能感觉得出来,他心里有她,便想着讨好补偿。

少夫人面上欢喜,可这心里总是过不去,直到少夫人再次有了身孕,两人的关系才有了缓和。

从怀孕那日起,公子便送少夫人回娘家养胎,直到生产完才回来。回来那日,麟哥抱着少夫人嚎啕大哭,起初我们以为他只是想念娘亲,可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在无人处被人欺凌,受了委屈,直到见到娘亲才敢哭。

公子给孩子起名陆思衡,从那后,麟哥和衡哥成了少夫人的全部,就连公子都忍不住吃醋,说少夫人只顾儿子,忘了孩子的老子。

百日宴时,老爷大摆筵席,当着所有亲朋的面说,陆家有了这两个孩儿,是天大喜事,希望他们能不负先人,光耀门楣。”

洛清芷:“那这两个孩子就是现在的陆燊与陆思衡?”

陈嬷嬷摇了摇头,满是不忍地说道:“麟哥三岁时启蒙,少夫人找了最好的先生前来教授。衡哥还小,少夫人分不开身,日日都是小厮陪着他去学堂。若能赶上衡哥睡得早,少夫人便陪他去。

寒来暑往,都无事发生,可就那日小厮一时没有看住,下学的路上,麟哥贪玩,不知道从哪找了根棍子自顾自地拿在手里玩,路上碰见水姨娘带着女儿闲逛,滢姐见麟哥玩,也想跟着一起。

水姨娘身边的丫头说,滢姐原本是想和麟哥一起玩,可她话说不利索,水姨娘以为她是想要麟哥手里的棍子。

起初她也没想让孩子们一起玩,但滢姐一个劲地哭,麟哥见妹妹哭,好心把自己的东西递给水姨娘,但没成想,她一个失手,让那棍子戳了麟哥的脸,正戳在眼睛上,麟哥疼得大哭。

丫头见事不好,忙去禀报了夫人。水姨娘一时慌了神,忙将滢姐放下,将麟哥抱起来,可偏这时候小厮找过来,以为水姨娘是故意的,张口便是她要谋害他们公子。水姨娘一时气急,给了他一巴掌,竟不想因此闹了起来。麟哥也因为眼睛红肿,引起高烧,少夫人无暇关心起因,只将衡哥交给嬷嬷,自己照看着麟哥。

可谁知老天爷不开眼,非要折磨我们少夫人。那日麟哥高烧不退,衡哥突然又……”

月影忙问道:“又怎么了?”

“嬷嬷去找乳娘的工夫,衡哥便……那被子蒙在脸上,活活把孩子闷死了。”

洛清芷与月影齐出声:“什么!”

“好好的孩子也没哭闹,就那么躺着,瞪着眼睛自己玩,嬷嬷觉得他该吃奶了,就去找乳娘,结果,人就这么没了。

少夫人哭得死去活来的,有下人说看见了水姨娘往衡哥屋子里去,但也有人说当时水姨娘正在祠堂罚跪,不可能去害人。”

洛清芷:“捉贼拿赃,没有证据,都是白谈。”

陈嬷嬷:“是啊。老爷与夫人无可奈何,公子本想借此将水姨娘赶出去,水姨娘痛哭,一个劲地磕头,滢姐也哭着叫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娘在哭,爹爹怒目以对,她怕得紧。大人再有罪过,但孩子无辜,公子终是不忍心,抱起孩子离开。

少夫人悲痛不已,日日以泪洗面,关了自己四五日,还是麟哥敲开了她的门,摸着她的泪求娘亲不哭。衡哥下葬以后,少夫人便带着麟哥回了娘家,不管公子怎么去请,她都一概不见。

公子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少夫人又沉浸悲伤,难以自拔。这一桩桩的事,本就煎熬,不曾想公子仕途之路又极为不畅,边疆告急,国库亏空,圣上停了朝中官员一季的俸禄,原本属于他的官位又被旁人顶替。

此番种种,扰得公子每日郁郁寡欢,从官衙回来,就躲在院子里。听小厮说,公子不敢饮酒,只能呆坐着,看着月亮发呆。

夫人说他那是在想自己的夫人,可他的夫人正伤着心,一时半会儿地回不到从前。

也是从那几日起,滢姐时不时地就往少夫人院子里去,有时自己一个人,有时是水姨娘带着她。

诸位要知,温柔刀,刀刀致命,更何况是在一个人失意痛苦之时。

滢姐长得可爱,嘴又甜,水姨娘又教着她怎么跟父亲撒娇,哄得公子开心了不少。水姨娘因着孩子顺理成章地跟公子说上了话,甚至有时还会以孩子为借口请公子去她的院子里吃饭。

公子虽不待见水姨娘,但女儿是他的,滢姐嘴里喊着爹爹,躲在他怀里撒娇,任谁也抵抗不住,再加上衡哥刚过世不久,麟哥又不在,公子对孩子的感情,全都投射到了滢姐身上,即便再不愿,为了孩子他也只好同意。

水姨娘为了留住公子,在他面前变得温柔似水,善解人意,不多说多问,也不强求。有了孩子在中间,两人关系缓和了不少。

待少夫人再回到府里已是半年之后,这期间他们夫妻俩虽见过,但少夫人对公子还是有些冷淡,甚至变得有些激进。

公子和府里的人都明白,两个孩子都不明不白地夭亡,任谁都不可能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少夫人能挺到现在更是不易。所以,她愿意回府,公子已是千恩万谢,不管她怎么样,他都顺着她。

那天是夫人去带了少夫人回来,公子从夫人出门时起,便在门前等着迎她。少夫人下马车时,公子第一个去扶她,就连夫人也打趣说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娘子,看不见旁人。

本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偏这个时候那个水姨娘又带着女儿出来,彼时,她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少夫人见她,脸一下就垮了,水姨娘还装模作样地说是滢姐偏要出来,她拦不住,可谁不知道她那些歪心思。

少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就带着麟哥回了院子,公子本想跟上解释,可管家又来通报,圣上宣他入朝,公子没法子只能先去,直到晚上才回来。

公子是晚饭后回家的,小厮说公子行色匆匆地回了院子,不到一刻,丫头们就听两人吵了起来。”

月影:“不吵就怪了。”

洛清芷也问:“在吵什么?”

陈嬷嬷:“自然是因为那小贱人。那日丫头们在夫人跟前回话,说,公子回了院子,起初两人并未争吵,公子只是解释水姨娘的身孕是个意外,是他赴同僚夜宴,席间被人灌酒,回来时已是深夜,自己醉眼朦胧之际,闻见了少夫人沐浴时的花香,他以为是少夫人回来了,才……

公子没有说谎,他那日醉得不轻,是被小厮架回来的。小厮说,回来时,公子说少夫人不在,他不想自己一个人,接着就没了动静,小厮本想送他去书房,又听他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小厮听不分明,只听见句滢姐,小厮就以为他要去偏院,便把人带了过去。

如此阴差阳错,荒唐事便做下了。

公子解释了半日,少夫人一句话都不说,他心急,便吵嚷了起来。

丫头们在夫人面前将话原原本本地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