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奥尔良。
大地传来轻轻震响。
已经突破到尾声的西撒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所惊醒，金色的光芒从他双眸中电射而出。
进阶十境之后，他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了。
若是突破前感受到大地在震动，那么他早就往地道里面钻了。
突破之后的现在，纵使是没看到天帝的身影，他也没有太慌。
当然了，他也并未因为突破而膨胀。
作为一个资深情报中介，他脑门上就差刻着谨慎二字了。
他如同全身裹满粘液的泥鳅，随便往废墟中一钻便是将自己行踪隐匿起来。
就好像他没来过，这里依旧是废墟。
纵使是他钻的那一小片区域因为地下震荡波的缘故又发生了新一轮的倒塌，他也一声不吭任凭那些倒塌的墙体将自己压住。
不重！
一点都不重。
别说现在的他已经是十境了，哪怕是之前还是普通九境的时候，他也不在乎被这么压住。
只要他想，他随时能出去。
不过他现在不想出去，先等一波再说。
很快！
他埋着的地方遭遇到暴力拆迁，倒塌的建筑如同凭借的积木被无形大手拎起来。
西撒全身紧绷，一身真气完全收摄入体内。
如同池子底潜伏的王八，没被抓到之前绝对不会动一下。
不过动不动只是相对的，事实上西撒是在蓄力。
若来的是天帝陛下，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若来的是妖皇，那就干他娘的。
顶级九境我避妖皇锋芒，十境我还避妖皇锋芒那我不是白突破了？
你要问我为什么往废墟里面躲着，那我会告诉你这叫战术后退，战术后退不算避妖皇锋芒。
“不错，挺机灵的。”
秦霄很满意西撒的反应，这才是他需要的人才。
至于洛根，太次了点。
西撒从废墟里钻出来时，活像一只刚从泥里打了个滚的土拨鼠。
他身上的西装早就成战损版，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多谢天帝陛下夸奖！”
他二话不说，先是给了秦霄一个五体投地的叩拜，动作标准得像是排练过一百遍。
起身时，还不忘用手背蹭掉额头上的灰，露出一个混杂着谄媚与真诚的笑容。
乾国文化，素来有礼多人不怪这个说法。
能流传至今的说法，肯定是有点东西的。
秦霄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他知道，西撒这番表演，一半是出于那套深入骨髓的“情报中介”职业素养，另一半，则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份敬畏，源于实力，也源于自己为他指明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光荣的道路。
“起来吧。”秦霄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动用你的渠道，通电全鹰各州。
告诉所有幸存者，肆虐北美大陆的两大帝子已经全部死了，它们麾下的妖皇也被杀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会走遍全鹰各州，为他们重建家园扫清最后障碍。”
这番话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又霸道的一塌糊涂。
仿佛被死在他手里的不是两大帝子，不是众多妖皇的统帅，仿佛是路边两条杂鱼。
至于妖皇，那更是杂鱼身上的鳞片。
但是在震惊过后，西撒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喉结也忍不住蠕动了起来，仿佛是要将这口灌进来的饭咽下去。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