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了十分钟,见墨菊依旧安然无恙,中年男子这才放下心来。
“唉,没事就好,看来外面这位,并无恶意。”
说着,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根已被摔得碎裂的火腿肠,凑近闻了闻,肉香味扑鼻。
他拿到水边冲洗干净,递给墨菊:“吃吧。”
“爹,你也吃一口,你都饿了这么久了。”
“爹没事,还能扛得住。快拿着!”
见父亲如此坚持,墨菊只好接过火腿肠吃起来。
门口的林风一直在留意屋里的动静,见状不由嘴角泛起笑意。
这姑娘看起来确实单纯,而她的举动,倒是帮了自己,成功打消了她父亲对自己的顾虑。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中年男子看到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衣着干净整洁,皮肤白皙嫩滑,一看就非寻常出身,他不禁愣住了。
而他身后的墨菊同样如此,刹那间脸色绯红。
她身为未出阁的女子,何时见过这般英俊的男子,顿时害羞不已,连忙小跑回小隔间,眼睛却透过门上的洞口偷偷往外瞧。
中年男子暗自思忖,这偏僻之地怎么来了这样一位贵人?
不过,联想到如今这世道,很快便想通了,想必是来逃难的。
“叔叔好!”
林风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
“啊,哦,好好。快进来吧。家里简陋,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呵呵。”
随后,林风走进屋内。
看到,屋子逼仄得很,左右两个隔间用破旧的麻布帘挡着,帘布上打了好几个补丁,能隐约看见里面铺着的干草。
想来是父女俩睡觉的地方。
中间的小桌子腿歪了一根,用石头垫着才勉强平稳,桌上摆着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还沾着点发黑的面糊。
墙角的炉子熏得漆黑,生锈的铁锅挂在旁边,烟囱穿过屋顶的破洞伸出去,洞口糊着些烂泥,却还是漏着风,吹得地上的干草轻轻晃动。
这时,林风注意到,墨菊此刻正在房间里偷偷打量他。
随后,他和中年男子面对面坐下。
“小伙子,我叫张生,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从哪儿来呀?”
“大叔,我叫林风,从城里来。
城里的诡异太厉害了,我只好带着妻子们逃出来了。”
林风故意满脸惆怅地说道。
“唉,果然如此,这世道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是啊,张叔,不瞒您说,我一直被父母保护得很好,这两年他们把我关在安全屋里。
就在他们遇害的前一天,才放我出来,让我赶紧逃命,我就到了这儿。
但我对这些诡异的情况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您能不能给我讲讲?”
说着,林风从兜里掏出一袋火腿肠递给张生。
张生看到一袋子火腿肠,眼睛一下子亮了,心里想着,到底是城里人出手大方。
尽管他此刻饥肠辘辘,但无功不受禄,还是把火腿肠推了回去:“林风,别这么客气,你逃难出来,食物肯定也不多,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这大叔还挺仗义。”
随后,林风笑着说,“呵呵,好了好了,大叔,别推辞了,我食物多着呢。”
说着,他直接把袋子塞进张生怀里。
见他如此坚持,张生也不再推脱,将一袋子火腿肠装进自己口袋,而再次看向林风的眼神则变得亲切了许多。
“那行,我就给你讲讲吧。我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嗯嗯。”林风点头,一脸的求知欲。
张生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火腿肠,指了指屋顶漏风的烟囱,声音沉了下来:
“两年前可不是这样啊,那时军队还在,村口的哨塔亮着灯,夜里能听见巡逻的脚步声。
可上个月,被诡异严重祸害,军方无奈退避,如今几十公里内外都遍布诡异。
而其他地方来的军队多次试图前来,却折损众多士兵。
记得当时进山的三十多个士兵,就活下来两个,剩下的全成了诡异们的口粮。
没办法,他们最终放弃对我们这些村民的救援,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现在村里人口锐减,原本五千多村民,这两年下来几乎死去一半,年轻人更是所剩无几。
诡异出现后,粮食无法正常种植,不知为何种子难以生根发芽,只有依靠特殊的土壤与肥料才行。
所幸,之前的那一批军队给我们留下了一位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