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心城南侧,一条两百米宽的大街横贯东西,这便是孤心城中,闻名全城的花街。
大街的一边,笙歌不绝,灯火通明。
而街的另一边却是一大片错落破败的贫民窟。
仅一街之隔,宛如两个世界。
‘宇文成拓’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花街背光的僻静处,随即转身拐进了贫民窟狭窄的巷道。
穿过一条歪斜的小巷,他在一栋外表残破的别院前停下脚步。
纵身越过矮墙,他落入内院。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只见两名下人打扮的奴才正围坐在石桌旁酩酊大醉,酒菜洒了满地。
“倒是会挑时候。”‘宇文成拓’冷眼扫过,“这是趁本统领外出执行任务,所以连看家的本分都忘了。”
其中一奴才忽然打了个寒颤,他似乎听到了‘宇文成拓’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待他看清站在院中的人影,瞬间面色变得无比煞白。
“统、统领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宇文成拓’板起脸道:“怎么?若本统领没回来,还不知你们俩奴才这般快活?”
那奴才吓得跪地连连磕头:“统领大人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另外一名奴才,听到动静睁眼,也是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还想有下次?看你们也不是好东西,今天我便大发慈悲送你们一死吧”
‘宇文成拓’袖中寒光一闪,两柄冰剑疾射而出,精准地贯穿了两名奴才的眉心。
跪地的两名奴才僵在那儿,瞪大惊恐的双眼,倒地死去。
下一刻,两具尸体如冰石般寸寸碎裂,又化作两滩血水渗入地面,只留下一滩深色的湿痕。
这时,‘宇文成拓’的面容一阵波动,恢复了陈坤的本相。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无奈摇头:“不过是改了”
他举步向院内走去,目光扫过这处不起眼的院落。
“没想到,堂堂孤心城城主侄儿、整座城的卫队统领,竟喜欢居住在贫民窟......若非对面是花街,倒真要赞他一句清心寡欲了。”
按照搜魂得来的记忆,陈坤径直走向西侧厢房。
推开门,四壁陈列的玉简映入眼帘。
这里存放着全城卫队及要员的命简,由宇文成拓亲自掌管。
往常,宇文成拓就只交由刚才死在院里的两个奴才看管,一有异常状况便需立即上报。
他继续往里里走,沿途可见不少卫兵的命简已然碎裂。
陈坤走到房间最深处,一张鎏金桌上供奉着两枚玉简——原本有三枚,属于孙短混的那枚不久前碎裂,已被呈送给宇文城独。
他拿起桌上属于宇文成拓那枚碎裂的命简,指尖一道道拂过裂痕。
“粗制滥造,毫无精妙可言,倒省了我造假的功夫。”
一股凉气自他掌心涌出,包裹住碎玉。
不过一个呼吸,玉简已恢复如初,被他轻轻放回原处。
转身又经过那些卫兵命简时,他周身散发的凉气掠过每一块碎玉,所过之处,裂痕尽数弥合。
“这样,明天即便有人前来查验情况,如此应当也无碍了。”
他走出房门,立在院中沉吟片刻。
“我还要在孤心城等候苟瞎子他们,正好借这段时间逛逛这孤心城,顺便教教那位任性的界灵,何为人间烟火。”
像是想到什么,陈坤嘴角弯起一道戏谑的笑意,转身又走进另一间厢房,很快又踱步而出。
当他重新回到花街边缘时,已是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