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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听着对面那家伙的大笑声，神色越发难看。
自己过去受到的一切都是面前这家伙带给他的，现如今这混蛋还能笑的出来啊！
意识体的丹恒攥紧拳头，指节在苦海微光里泛白，声音裹着化不开的沉痛，他一次又一次的压着过往的创伤。
“如此代价值得吗？”
面对着眼前这个满是痛苦的自己，丹枫沉默了几息，眼神里藏着恨铁不成钢的锐利。
他看着对面的自己，语气却没半分退让。
“我不会回答你，我只会用行动向你证明.......”
“失去休戚与共的挚友，绝对称不上胜利，那只是一场折磨终身的失败。这样的命运我绝不接受。”
丹枫他的语气非常坦荡，只不过，在说话的过程中也依旧观察着对面那位脸上的神色变化。
所以话语还是顿了顿，双手自然的垂落于身侧，手指在谈及过往之时不由得紧了又紧。
像是在触碰当年的执念一般。
“使用化龙妙法的是我，想要带回她的也是我。让一切走向不可挽回的，也是我。”
丹恒的意识体微微发颤，过往的罪孽感涌上来，声音发哑带着质问着。
“难道你就没有后悔过吗？后悔使用那种东西，使用化龙妙法。”
丹枫感受了对面那灼人的视线，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全是偏执的坚定。
“就算光阴能够倒转，我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倘若真死的是景元、镜流、应星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依旧会选择那样的做法。”
一个人性格就是他的未来，源自同源灵魂的两个意识形态，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本质。
【不要着急，也许你也快找到答案了。】
在这一声，似是提点，又似是呓语的低喃之后，丹恒便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然回到了现实。
而在他心底，隐隐传来了一声夹杂着复杂的叹息。
【这一次，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让自己后悔.......】
他在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与其说是叹息倒不如说告诫多一点吧。
“...........”
丹恒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凯文的操作，黑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连自己都无法理清，不知如何形的神色。
脸上的紧张是肉眼可见的。
作为丹枫的转世，那些破碎的记忆和沉重的罪孽感早已融入他的灵魂。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不.....不可！”
豆大的汗水在脑门上流下,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持明古籍中关于化龙妙法失控的记载。
是前世记忆碎片里那头咆哮的孽龙，是白珩前辈最终只剩下一缕碎发和几滴血的惨状。
他虽然也想要开发2.0，但绝对不能看着悲剧，在自己眼前上演。
因为对“不朽”的又一次鲁莽探究......
他有些害怕过去的事情再一次在这里重演。
丹恒的眼神锐利地看向Kev?kasna，瞳孔里面充满了警惕与一种深切的痛苦。
几乎在丹恒出声的同时，刃的周身，那原本就浓郁的血腥杀气如同实质般沸腾起来。
他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凯文，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代价......你......懂什么.........！”
他所承受的“不死”诅咒，正是上一次类似“实验”最直接、最残酷的产物。
每一次死亡复生的痛苦，都在提醒他妄图僭越生命法则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