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河艇的引擎声渐渐消失在已结出冰凌的河道尽头。
三齐仍站在河滩上,目光落在伊凡离去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凝聚雷电时的能量余韵。
寒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思索。
刚才伊凡体表波动的圣辉。
像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三齐对这位地位看起来相对低微的伊凡修士的兴趣,甚至超过了那座季克西庇护所!
“摩城那帮牧师,仗着圣骸里固化的精神力残留布置的结界,看似精妙,能隔绝血炁追踪,可本质上就是在挥霍前人留下的底蕴。”
说难听点就是就是欲盖弥彰了罢了,没有了祭品补充就是个死。
甚至乎。
那个所谓的圣骸本身,就掺杂着古代修士的执念、愿力甚至负面情绪,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后来者的修行。
况且,他们不过是用简单的符文、仪式强行调动。
就像用粗糙的木桶盛水,漏得比盛得多。
一旦圣骸中的能量耗尽,便是灭顶之灾!
……
可这位伊凡修士不同!(详见723章)
“他的圣辉术能量层级极低,低到连一只普通的血兽都未必能重创,可这份精纯…简直匪夷所思。”
三齐指尖无意识摩挲,眉峰拧成川字。
那圣辉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干净得不含一丝杂滓……
如果单纯比精纯的话。
甚至不会比他的控制论印记弱几分。
但这怎么可能?!
摩城牧师的圣力驳杂如泥沼,全靠圣骸撑场面。
可伊凡没有圣骸加持,仅凭自身信仰催动,竟能将能量提纯到这般境地?
三齐百思不得其解。
是流派功法特殊,还是有未被察觉的隐秘?
他反复回溯刚才捕捉到的能量轨迹,没有冗余波动,没有强行牵引的滞涩,像山泉自流般圆融通透。
每一丝能量都完全受其掌控,没有半分浪费,也没有半分外泄的杂波。
一个连低阶血兽都对付不了的修士,怎会掌握如此精妙的能量掌控之法?
“我的控制论印记是徐行镇元印之下的二级印记,核心在于对能量的极致掌控,可这伊凡的圣辉术,在精纯程度上,居然能与我的印记比肩。”
三齐眉头微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绝不是普通的信仰之力运用……摩城的牧师们终其一生,都在学习如何引导圣骸中的驳杂能量,却从未有人能将自身信仰之力淬炼到这种地步。”
他抬手。
一缕金芒在指尖凝聚,三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也有类似印记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草般疯长:
“难道……这位伊凡修士也有什么奇遇不成?”
三齐很清楚,印记的珍贵程度。
尤其是能达到这种层级的印记,根本无法单纯依靠传承继承。
这就好像道教的各个流派。
每一次的分流,都是对印记的分蘖。
直到后面。
只能依靠类似阳平治都功印符箓,乃至符箓之法,才能调动主事神的力量。
换而言之。
三齐现在搁镇元派的地位,丝毫不亚于主事神!
可同样的事情,放在伊凡这位东正教小修士的身上怎么可能?!
但除了印记……
他又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信仰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