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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农村的未来20(1 / 2)

三爷爷捧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面是1970年村里修水渠时的场景,“你看这上面的人,好多都不在了,要是没这照片,后人咋知道咱村以前的事儿?”

乡村记忆工程的发起,源于一次意外。去年夏天,一场暴雨冲垮了村里的老仓库,里面存放的很多老物件都被毁坏了,包括一本记录着村里百年大事记的手写本。这件事让叶东虓很痛心:“乡村的历史不像城里有史书可查,很多都藏在老物件、老人口里,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于是,他决定启动记忆工程,用现代技术抢救和保存乡村记忆。

工程分为“物件数字化”“口述史记录”“场景复原”三个部分。“物件数字化”就是给村里的老农具、老家具、老文书等拍照、扫描、建模,建立电子档案,不仅记录外观,还记录背后的故事。比如一把老犁,档案里会写着“1965年张木匠制作,曾用于东河湾地块耕种,见证了村里第一次水稻增产”。

“口述史记录”则是给老人们做访谈,记录他们经历的重大事件、生活习俗、民间传说等。为了让访谈更全面,工作人员提前做了功课,列出了详细的提纲:从土改、人民公社、改革开放到合作社成立,从婚丧嫁娶、节日习俗到衣食住行,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有个老人讲起1963年大旱,全村人如何轮流守着老井打水,讲着讲着就哭了,我们听着也跟着流泪。”负责记录的倩倩说,这些故事是最鲜活的历史教材。

“场景复原”是最费劲也最受欢迎的部分。合作社在老油坊的基础上,复原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乡村生活场景:土坯墙、木格窗、墙上贴着“农业学大寨”的标语,屋里摆着二八自行车、缝纫机、黑白电视机,院子里有石磨、柴垛、鸡窝……走进这里,仿佛穿越回了几十年前。

“我儿子在城里出生,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上次带他来,他问‘这自行车咋没有链条?’‘这机器(缝纫机)是干啥的?’”村民李婶笑着说,她给儿子讲了很多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儿子听得入了迷,说“原来妈妈小时候的生活这么有意思”。

为了让更多人能看到这些记忆,合作社还建了“线上记忆馆”,把所有数字化的资料都放在网上,任何人都能浏览。在外打工的村民可以通过手机看到家乡的老照片,城里的游客可以提前了解村里的历史,研究乡村文化的学者也能找到珍贵的资料。“有个研究民俗的教授,看了咱的线上记忆馆,专门来村里调研,说咱保存的资料太珍贵了。”记忆馆的负责人说。

记忆工程还带动了“记忆经济”。复原的场景成了热门打卡地,很多游客来这里拍照留念;老故事被编成了剧本,村民们自己演自己的历史,成了乡村旅游的特色节目;甚至有设计师从老物件中获得灵感,设计出了带有乡村元素的文创产品,很受欢迎。

“有人说,都数字时代了,还记这些老东西干啥?”叶东虓在记忆馆的开馆仪式上说,“可别忘了,数字时代的乡村,不能只有代码和数据,还得有温度和记忆。这些老物件、老故事,是咱村的DNA,是咱走到哪里都忘不掉的乡愁,是乡村振兴最深厚的底气。”

清明时节,很多在外的村民回来祭祖,都要去记忆馆看看。他们在老照片里找自己的亲人,在口述史里听熟悉的乡音,在复原场景里回忆童年。一位多年未归的老人,在看到自家老宅的照片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抚摸屏幕。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乡村记忆工程保存的不只是物件和故事,更是漂泊游子与故土的情感纽带。

第一百零九章乡村里的共享经济新模式

雨水时节,叶家坳的“共享仓库”前,村民们正忙着存取东西。张大叔把自家闲置的耕牛存进仓库,换了一把锄头用;李婶把多余的种子存进去,换了几斤面粉;几个年轻人则租了仓库里的无人机,准备去给稻田打药……这个由合作社牵头建立的共享平台,让村里的闲置资源流动起来,既方便了村民,又节约了成本,成了乡村共享经济的新样板。

“以前家里的农具用不了几次就闲着,占地方还容易坏,现在存到共享仓库,既能换别的东西用,还能收点租金,划算!”张大叔算起了经济账,他家的耕牛以前每年只用春耕和秋收两次,其余时间得喂草料,现在租给需要的村民,每年能收入三千多,还省了草料钱。

共享仓库的idea来自叶东虓的一次进城经历。他在城里看到有共享汽车、共享充电宝,觉得这个模式也能用到村里:“咱农村有很多东西,比如农具、农机、甚至房子,一年用不了几次,闲着就是浪费,不如共享起来。”于是,合作社腾出三间旧仓库,添置了货架和管理系统,让村民们把闲置物品存进来,按需取用,用积分或现金结算。

仓库里的东西五花八门,小到镰刀、水桶,大到收割机、拖拉机,甚至还有闲置的房屋和土地。村民可以通过手机APP查看仓库里的物品,预约使用时间;也可以把自家的闲置物品登记入库,赚取积分或租金。积分可以兑换其他物品的使用权,也可以折算成现金。

“我家的老房子空了好几年,怕塌了,又没钱修。”周奶奶说,她把房子存进共享仓库,合作社统一修缮后,租给来村里研学的学生,每年能拿到五千块租金,“房子有人住,有人修,还能挣钱,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

除了共享物品,村里还搞起了“共享劳力”。农忙时,村民们组成“互助队”,谁家忙不过来,就去帮忙,记上工分,闲时再互相抵消。“以前农忙时请人干活得花钱,还不一定请到合适的,现在互助队里都是熟人,干活实在,还不用花钱,就换着帮忙。”种粮大户王大哥说,去年秋收,互助队帮他家抢收了五亩玉米,他开春时帮别人插了三亩秧,两清了。

共享经济还延伸到了生产和销售环节。合作社建了“共享大棚”,统一购置种子、肥料,村民们共同使用大棚设施,按种植面积分摊成本;收获的农产品放在“共享货架”上,村民们自己定价、自己售卖,合作社只收少量管理费。“共享大棚让咱省了不少钱,以前买肥料都是零买,贵;现在合作社统一采购,便宜还保真。”种植草莓的李婶说,她的草莓通过共享货架销售,比卖给批发商多赚了两成。

城里的“新村民”也积极参与共享经济。设计师陈默把自己的设计软件和素材库共享出来,村民们可以免费使用;医生张蕾组织了“共享健康”活动,定期给村民们做体检、讲健康知识,还分享了自己的健康管理经验;烘焙师苏晴则把自己的配方和技术共享给村里的妇女,带动她们一起做面包增收。

“乡村的共享经济,不只是省钱挣钱,更重要的是拉近了人心。”叶东虓说,以前村民们各过各的,很少来往,现在通过共享物品、共享劳力,互相帮忙、互相照应,关系越来越近了。有一次,李婶家的孙子突然发烧,家里没人,是共享仓库的管理员看到后,用共享的三轮车把孩子送到了镇医院,“这就是共享经济带来的温暖,不只是冷冰冰的交易。”

为了让共享经济规范运行,合作社制定了详细的规则:物品损坏了怎么赔偿,劳力互助怎么记工分,共享收益怎么分配……还成立了“共享监督委员会”,由村民代表、新村民代表、合作社干部

第一百一十章乡村治理的叶家坳智慧

春分时节,叶家坳的村委会大院里,一场特殊的“评理会”正在进行。二十多位村民代表围坐成一圈,中间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今年的修路预算、低保名单和土地流转方案。没有主席台,没有发言稿,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却不嘈杂。这种被村民们称为“圆桌议事”的模式,正是叶家坳乡村治理的缩影——用接地气的方式,让每个村民都成为村庄的主人。

“圆桌议事”的由来,要从十年前的一场矛盾说起。当时村里想修一条通往后山的路,因为选址问题,东头和西头的村民吵得不可开交,村干部调解了好几次都没用。叶东虓索性把大家请到村委会,搬来几张桌子拼成圆形,让两边的人轮流说话,自己只做记录。没想到,说着说着,大家慢慢理解了对方的难处,最后达成了共识:路绕个弯,既照顾东头的果园,又方便西头的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