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神识如网般铺开,确认周围没有埋伏后,才冷冷开口:“蓝星早已覆灭,你们为何执着于此?”
“覆灭?”鬼面修士轻笑,“星辰可碎,文明永存。陈锋道友难道不好奇,为何你能带着蓝星记忆重生?”
“为何归墟秘境会出现星核?又为何祖地深处的凌霄殿残墟,会在此时现世?”
他抬手一挥,光点凝聚成蓝星的投影,“两万年前,凌霄殿与星神等几位不灭神明达成共识,将蓝星文明火种封存在时空夹缝中,如今黄金大世开启,正是火种复燃之时。”
陈锋诧异:“你是说,蓝星的‘复燃’是计划的一部分?那域外邪魔……”
“嘘——”鬼面修士竖起手指,“有些秘密,待你突破神台境自会知晓。不过……”
他抛来一枚刻满星纹的令牌,“凌霄殿的大门永远为蓝星遗民敞开,至于神台境的契机。”
鬼面修士的身影逐渐消散,“不妨去极北冰原看看,那里有你需要的‘时间之痕’。”
令牌入手的刹那,陈锋感觉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经脉直达识海,第八道神纹的轮廓竟清晰了几分。
他握紧令牌,七曜轮回草在丹田绽放出七彩光芒,与令牌上的星纹形成共振。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子时三刻。
陈锋悄然起身,混入灰雾巷的阴影中,他知道,是时候去极北冰原了。
浮空城的高空,血月站在太阴神殿的飞檐上,望着陈锋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冲击神台境?没那么容易。”
她抬手祭出太阴镜,镜中浮现出极北冰原的景象,“冰神那老东西在冰原深处布下了‘永寂冰牢’,专门针对五行之力,陈锋,就让我看看,你能在里面撑多久。”
与此同时,冰神殿内,冰神望着手中的冰晶球,球中映出陈锋易容后的模样:“五行神殿的余孽,竟敢染指神台境。传令下去,启动‘诸神之眼’,务必在他突破前将其扼杀。”
冰晶球中泛起层层寒霜,“黄金一代只能有一个王者,那就是我的女儿——冰璃。”
极北冰原,寒风呼啸。
陈锋裹紧斗篷,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冰山,心中却涌起一股灼热的战意。
他摸出老者留下的玉简,上面清晰标注着“时间之痕”的位置,冰山下的“永夜溶洞”。
当他踏入溶洞的刹那,七曜轮回草突然疯狂燃烧,识海中的第八道神纹竟开始自行凝聚。
“原来如此……”陈锋望着溶洞顶部倒挂的冰钟乳,每一根都刻满了时间法则的纹路,“这里竟是上古时期的时间祭坛!”
他盘坐在祭坛中央,取出五行混元灵石,七曜轮回草化作流光没入灵石,将其炼化成一枚七彩丹药。
丹药入口的瞬间,陈锋感觉整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都发生了变化。
他看到自己的发丝在飞速生长又极速脱落,看到溶洞顶部的冰钟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又凝结,更看到识海中的第八道神纹正在吸收时间之力,逐渐变得清晰可触。
“凝纹成台,聚念为神!”陈锋怒吼一声,五行之力与星辰本源在体内爆发。
识海中,七道神纹围绕着第八道神纹旋转,共同托起一座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神台。
当神台完全成型的刹那,天地法则为之共鸣,极北冰原的上空突然降下七彩霞光,照亮了整个永夜溶洞。
第八道神纹成了,陈锋没想到这般顺利。
然而下一刻,他感到了生死危机,仅仅那么一瞬间,下一刻,数不清的攻击袭来。
陈锋全力抵挡,展开防御,看来是冰神那一脉的人发现他了。
怎么回事,诸神避失效了?
还是被出卖了。
陈锋来不及多想,他感受到了这里有个大阵正在形成,一旦形成就麻烦了。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七曜轮回草疯狂预警的刺痛几乎要撕裂识海。
溶洞顶部的冰钟乳突然逆向生长,万千冰锥倒悬如林,空气中凝结的冰晶折射出森冷的蓝光,这是冰神一脉独有的“永寂寒潮”气息。
他猛然抬头,只见洞壁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状的冰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一座巨大的法阵。
“诸神避印记……”陈锋运转灵力,却发现眉心的金色纹路黯淡无光。
他心头一沉,莫非是融合第八枚神纹时引发的天地异象,打破了老者力量的平衡?
来不及细想,冰锥群裹挟着刺骨寒意倾泻而下,他仓促间挥出五行劫剑,七彩剑光与冰锥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五行神殿余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洞外传来冰神亲子冰璃的冷笑。
这位身着冰晶铠甲的女子脚踏冰龙,手中的冰魄长枪直指溶洞,枪尖凝聚的冰蓝色光球正疯狂吸收四周的灵气。
随着她的手势,整个冰原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冰刺破土而出,将溶洞出口彻底封死。
陈锋的防御光盾在冰刺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他瞥见冰璃身后跟着数十名冰神一脉的精锐,每人手中都持有刻满符文的冰晶法器。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法器正与地面的冰纹产生共鸣,源源不断地向大阵输送力量。
“永寂冰牢……果然是针对五行之力的杀阵。”他咬牙切齿,七曜轮回草在丹田疯狂燃烧,试图寻找大阵的薄弱点。
然而冰璃显然早有准备,她抬手祭出一面冰镜,镜中倒映出陈锋的身影。
“困龙锁!”随着她的喝令,冰镜中伸出无数透明锁链,瞬间缠住陈锋的四肢。
这些锁链蕴含着冰神法则,每一道都在侵蚀他的五行灵力,令他的动作愈发迟缓。
“杀!”冰神一脉的修士们齐声怒吼,冰晶法器迸发的攻击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陈锋的防御光盾终于破碎,一道冰刃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踉跄着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冰墙,不知何时,整个溶洞已变成一座密闭的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