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什么让眼前这个少年改变的？
玄一与玄二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看着树下的少年将书合上，而后踩着斑驳的树影缓缓靠近。
“这一路可还顺利？”
已经走到两人跟前的陈君有些疑惑他们的怔愣，却还是温和地先行开口，眼里也早没了先前的冷然，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端方有礼的陈公子。
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端方有礼的模样，玄一与玄二两人却是再次觉得有些违和。
原因无他，此刻的陈君，似乎又与太上皇没有先前那么相像，其言行反而是与少年时的先皇逐渐重合，这让两人总是会忍不住回想当年。
彼时，还是太子的先皇，在太上皇的忽悠下，乖乖巧巧地行了个晚辈礼，再用稚嫩的声音说了句：“辛苦二位先生。”
那语气……与这位陈公子简直一模一样。
玄二猛地一拍脑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会看起来违和了，眼前的这位陈公子，分明就是披着太上皇皮囊的先皇啊！
与此同时，玄一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年太上皇逗弄正经小太子时说的话：
“太子，日后你的嫡子，断不可调教成如你这般好说话，否则你二人还不被朝中的大臣欺负死？”
彼时，刚接触政务，忙得焦头烂额的小太子根本没空和自己的父亲闲话，只是抽空说了句：
“谨遵父皇教导，日后儿子定然让嫡子活泼些，比儿子更有威严些。”
“嗤，就会哄你父王，就你这端方守礼的样子，一看就教不出来活泼好动的孩子，朕一瞅就知道，你的长子八成也得是个懂事的，
罢了，到时候记得给朕的次小嫡孙选个懂得变通的先生，两兄弟，起码得有一个不好惹吧？”
“……儿子省的了。”御书房内的少年有些苦恼，“父皇您不若去用些果饮？”
“啧！这是嫌你父皇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