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剂药,三碗水熬制一碗,再添入……内院学子每人一碗……外院……半碗……”
……
“无需担忧,明日便会有更多的药材送来……只要还有一口气的,都须煎服此汤药……无法吞咽?
无妨,早已有人想好了法子,尔等取此空心竹签,再辅以……如此,便能成功将药送入。”
……
兵荒马乱的一夜很快便过去了,伴随着山间野禽的第一声啼叫,嵩阳书院的木门再次打开。
而后,一车接一车的粮食与药材被运入书院中,为首之人更是用自己那带着羊肠指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小木箱递给还忙着斟酌药方的元丰岚手边。
后者书写的手一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方才打开了医案。
细细阅览后,原本微蹙的眉头迅速被抹平,一个“好!”字冲口而出,看完医案,元丰岚又拿起放在医案下方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过后,方才再次提笔。
至此,先前举棋不定的药名便仿若自己长了脚般,一个一个跃上了涂涂改改数次的药方上。
“去,今日就按这个药煎煮,昨日的药渣也莫要浪费了,多兑点水再熬煮一次,给后山奄奄一息的禽类也喂一些。”
至于能不能活,那就听天由命了。
说实话,若不是那信中特意嘱咐,他是舍不得给后山的禽类用,再兑点水,他再加一两剂药,还能做个预防的良药呢。
罢了罢了,还是听那位先生的罢,左右这药材也不是自己的弄来。
这么想着,嘴角的笑意便越发止不住了。
那位先生连用来传信的禽类都愿意救治,定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