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遇到自己不懂,或者和他人的意见相左时,大多数的医生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自我怀疑,等事后翻书、向老师求证,有了更大的把握后,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看他们这样,院长还假装伤心的捂住了胸口,似乎在为医生们不信任他而难过。
趁着这个时间,叶晓赶紧叉起几块水果送进了自己口中,缓解着自己的口干舌燥。
哈莉贴心的给叶晓捏着肩膀,眼神里满是骄傲。
等笑声渐停,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后,叶晓才接着继续说道:“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一回事,该怎么解除又是另一回事,,以及,该怎么解除催眠……”
当你的认知被改变后,在这种情况下,你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正如科研局的局长,他压根不会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向上面求证,摆在他面前,事后被他自己销毁的资料,只是一些空白的纸张,他所看到的,他所以为的,都是叶晓想让他看到的,想让他以为的。
而叶晓的高明之处还不仅如此,他结合了一部分的事实,局长如果自己去调查的话,就会发现,在几年前,确实有一架从米国起飞的飞机,坠毁在了米国边境的不远处,上面,也确实有一个名叫叶晓的国人。
而这个“叶晓”,也确实是一位百年难遇的全才,只不过,他也确实死在了飞机坠毁事故中,国家也确实因为他,暗地里对米国发起了暗杀活动,明面上跟米国打了一段时间的嘴仗。
突然的支持他们的研究,这件事和“叶晓”没关系,也和叶晓没关系,而是国家因为战略调整,比较看好他们的研究,恰巧,国家内部,有关于这部分的资料。
至于哈莉,叶晓为她编造的身份就简单多了,因为没那个必要,哈莉是第一次来国内,国内没有她的详细资料很正常,国外的话,叶晓只是给所有医学圈子的人,植入了一段虚假的信息,若是真有人顺着这些信息去调查就会发现,压根没有哈莉这个人物。
就在叶晓给医生们上课的时候,另一边,已经修好了电脑的k1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的冷板凳上,好似整个所里的热闹和他无关。
的确和他无关,人和人的悲欢都不相同,何况和机器人的。
“头儿,这三年里未结了的案子都在这儿了,一共有三十几宗,包括张大妈的假牙找不到了,老李太太丢了十六块七,她强调是现金,村口七叔丢了六条裤衩子和一张奖票,小王的猫找不着了,可能是跟野猫私奔了,另外,他刚和小李打了一架,被打的满地都是牙,到现在都没有凑成一副,最后还是小李看不下去了,带他去了医院,听说要给他安一副全新的烤瓷牙……”
一个胖胖的警员拿着收集好的卷宗,跟挡着k1视线的徐大春汇报着。
徐大春看向k1的眼神满是警惕,心里更是大骂不已,他不就是偷偷的问了一下k1是怎么修养电脑的么,结果k1跟他说,自己会透视眼,不但可以不拆机就看出电脑哪里去了问题,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徐大春没听清,光是听到前一条,他就牺牲自我,再次挡在了素梅的面前。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当他压低声音,质问k1的时候,k1满脸的无辜,似乎在说:头儿,你也没问啊!
气的徐大春当即下令,把这几年未了结的案子全部找出来,他要实现出门前的承诺,他要累死k1这个王八蛋。
“头儿,这些案子这么长时间没破,需不需要跟国际刑警打声招呼?”另一个拿着卷宗,同样胖胖的警员,出声调侃着自家的所长。
整个所里都没几个人,加上徐大春又没有架子,大家平时的相处模式,不像是上司和手下,倒像是一个老大哥带着几个小弟,更像是朋友。
“不用!”正在气头上的徐大春,大手一挥,当即让第一个出声的警员,将整理好的卷宗交给了k1,并阴阳怪气的补充说道,“人家k1可是来镀金的大少爷,需要的不是资历,而是功劳,区区几十宗的小案子,对于咱们的大少爷来说,可能还不够,你说是吧,少爷?”
k1无语的瞅了一眼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的徐大春,却也没有反驳,谁让他的身份,就是一个来镀金的少爷呢。
“我是无所谓的头儿,万一我破的案子太多,在还没有被调走的时候就坐上了你的位置,你可不要怪我!”
“你还想坐我的位置?”徐大春环顾就几个房间的派出所,本来以前他还有个独立办公室的,后来因为电脑老出问题,手写的卷宗没地方存放,他的办公室就成了存在卷宗的档案室,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卷宗,记载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随便,你想坐哪就坐哪,谁能管得了你啊?”
“不过呢,若是我把你的事儿告诉晓,你猜,晓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他当然不可能把k1是机器人的事告诉叶晓,他想说的是出门前,k1拿着叶晓削过水果的刀,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事。
正是因为不知道k1在干什么,才有了他添油加醋的空间,比如,k1用刀刮了刮脚底踩到的狗屎,为了防止叶晓看出来,特意洗了又洗。
k1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当然也知道,徐大春不可能会将他是机器人的事说出去,但,经过短暂的相处,他的程序告诉他,徐大春是一个腹黑的人,人家商户特意给他留的砂锅,明明徐大春有钱,就藏在穿在脚上的袜子里,偏偏说等工资发了再给。
或者徐大春真的会在发完工资后就立马清账,但是有钱不结账,先欠着的行为,让k1鄙视不已。
‘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些什么?’
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他想通过徐大春的眼神,判断徐大春想什么坏点子也做不到,只好佯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接过卷宗的同时,呛声说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一大把年纪了,小心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到时候,最先倒霉的就是你咯,毕竟,我是花了钱的!”
徐大春的家里,二楼是没有卫生间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可能在盖房子的时候,想着自己是一个人,没必要弄两个卫生间?
现在就算想改造,一时半会的也完不成。
所里的警员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虽然手中仍然在忙碌着,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忙来忙去,桌子上的文件夹连位置都没有动。
素梅有些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
晓?
一个陌生的名字,她以前从未听说过,也不记得徐大春认识的人中,有哪个人的名字中是带“晓”的。
基本上,徐大春认识的人,她都认识,两人的朋友圈和交际圈有很大的重叠,毕竟镇子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之间都认识。
“再说一遍,我才三十几岁,一点都不大!”徐大春有些破防。
不光女人在意自己的年纪,男人也在意,特别是当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面,男人格外在意自己的形象,任何不经意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令他们破防。
虽说徐大春已经打算找素梅说清楚,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他飞速的看了一眼素梅,见素梅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知道素梅在想着“晓”是谁的徐大春,误会的认为素梅在嫌弃他的年纪,以及后面的……
“啊对对对,你一点都不大!”k1似笑非笑的站起了身,似乎在暗示什么,眼神在徐大春的身上扫了一下,嘴角带着不明的笑,转身快步走出了派出所,“头儿,没关系的,小一点就小一点吧,这是个人天赋问题,没办法的,放心,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哈哈哈哈!”
话音还未落下,k1的一串大笑就紧随其后。
等徐大春反应过来的时候,k1早跑没影了。
“你妈妈的!”
冲着k1离开的方向大骂了一句,徐大春脸色难看的转过了身:“怎么,你们很闲吗?闲的话就去把厕所通了!”
镇上的建筑,有很多古代建筑,前多少年,镇子上就大力发展旅游业,要求居民们在建造房子的时候,按照仿古建筑建造,外形上,必须要达到高度的统一。
这也导致很多大爷大妈们,总是会来所里的卫生间上厕所,因为以前的老式厕所大多是旱厕。
倒不是他们没钱改造新厕所,而是老一辈的人认为东西不坏,就能接着用,那老式厕所怎么可能坏?
只需要等化粪池满了,掏一下化粪池就行了。
但是,老人们嘴上说着不用改造,实际上比谁都嫌弃老式厕所,他们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上老式厕所有些力不从心,而恰巧,所里的厕所就是马桶的。
于是,所里的厕所就成了大爷大妈们的打卡点,没什么事的话,每天早晚必来一趟,风雨无阻,仿佛一天不上所里的厕所,就吃亏一天。
但是,有素质的老人实在不多,他们上老式厕所习惯了,压根就没有冲水的概念。
什么,你说马桶里长出了“草莓塔”?
正常,老式厕所别说草莓塔了,一到夏天,蠕动的黄汤才是最恶心的。
这也导致所里的厕所经常堵。
上过几次当的所里人,先开始还有耐心的劝导,后来他们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要承包一天的厕所冲水,每进去一个老人,就要充一次。
再后来,一到大爷大妈组团上厕所里的点,他们就会锁上所里的大门,结果厕所不用冲了,他们所里差点被臭气包围,所里的后面,全是来不及的大爷们留下的痕迹,大妈们还稍微讲究一点,还知道找个草丛,大爷们就无所顾忌了,拉的哪哪都是。
那一段时间,荒草长的格外茂密。
再再后来,他们实在受不了,集体出钱,在村头和村尾,分别修建了一座公共厕所,至此,大爷大妈们才改变了据点。
但也有一些人,说上所里厕所习惯了,去其它地方拉不出来,偶尔的,他们也会光顾所里的厕所,有时候明明就没有上厕所的欲望,只是从这里经过了,都要去厕所里解决一下。
还是同样的毛病,不冲——水!!!
按照约定,石头剪刀布,经过好一番的较量,途中耍赖了好几次,最终,徐大春成功获得了“自作自受”的称号。
厕所的门口,抽着烟,用烟味驱散臭味的徐大春,感觉厕所里的味道,都没有自己的表情臭。
“变态!”
一个上过厕所的大妈,裤子还没系好,就推开厕所的门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徐大春一点都不意外。
“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