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还能由她说了算吗?
不过,小满这姑娘,心还挺软,又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想当那个说一不二的“妈”。
她没下令关掉,反而偷偷塞了个“放养”指令进去:“允许名字自行选择归属。”手指轻轻一点,整个声冢都像被她这一指头给震麻了,四壁的极光,在黑夜里跟喝了假酒似的,乱七八糟地闪着,像是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那边厢,林知远正跟老干部的作风似的,在南方校区整理档案呢。
突然,一个冰冷的系统提示像块臭抹布一样砸过来:“检测到高浓度亲情模因溢出,建议启动记忆回收程序。”亲情模因?
我懂了,这不就是母碑那老妖婆想把飘散的情感数据给“吸星大法”给收回去嘛!
他脑子里瞬间就闪过自家宝贝疙瘩们的脸,那小模样,我看着都心疼!
果然,那晚好几个孩子都“惊声尖叫”着醒来,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姐姐不见了!”“妈妈变透明了!”
林知远一听,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手的语言碑”冲。
月光下,他这身影,就跟跑马拉松似的,长得没边没沿。
他眼瞅着碑面的震动频率,被人给硬生生拉直了——这不就是系统在“p图”记忆波形嘛!
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地一躺,用自个儿的肉身去跟那冰冷的校准信号“死磕”。
好家伙,三小时!
硬是把系统给“累”趴下了,他自个儿倒是皮开肉绽,血珠子顺着碑面往下淌,活像一条红色的“思念之河”,在石碑上画了一幅抽象画。
第二天早上,那群孩子,那叫一个精神!
齐刷刷地说梦见“一个没脸的爸爸挡在门前”,那小眼神,感激得跟刚中了五百万似的。
艾琳娜这女人,眼光贼毒,一下就瞧出了小满不对劲。
深更半夜的,就摸到了声冢。
她手里还拿着个皱巴巴的加密日志,灯光一照,那泛黄的纸页,透着一股子“古董”味儿。
当年啊,火种工程刚起步那会儿,第一批情感复制体,那叫一个“硬气”!
集体罢工,拒绝用分配的名字,互称“那个唱歌的”“总摔跤的”“给我糖吃的那个影子”。
项目组一看,坏了,这怕不是“中邪”了,二话不说,全给“格式化”了。
艾琳娜轻飘飘地问小满:“我们拼命争名字,是不是也快变成当年的他们?”
小满这姑娘,沉默得跟块石头似的,半天,眼中那叫一个五彩斑斓,闪过一丝“我就要不一样”的光芒,反问:“如果‘共名之喉’只是为了统一群体,那和母碑有什么区别?”
艾琳娜这手,握得那叫一个紧,像是要把自个儿所有的坚定,一股脑儿地塞给小满:“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小满抬起头,望着那漫天的星空,眼睛里那是闪着小星星,坚定的不像话:“我想让名字,永远漂着。”
火星上,韩松这爷们,从地下避难舱里醒来。
他发现那通风管壁上,竟赫然多了一行字:“爸,我学会写‘汗’了。”那字迹,嫩是嫩了点,但那画风,绝对是他闺女!
他这手,跟触电似的,颤巍巍地伸过去。
墙面突然就传过来一股暖流,嘿!
跟地球上的“父亲温度图谱”一模一样!
他明白了,闺女的记忆碎片,这是上了全球体感网络,通过“共振”,把这火星给“传染”了。
可他这人,就是轴!
他没高兴,反而从包里摸出最后一支蜡笔,在墙上“噗”地一下,划拉出一道斜线:“不准回来。”他知道,要是闺女真回来,那些因为“错字”才诞生的,亿万个“林小雨”可就得消失了。
这他娘的,他第一次主动“拉黑”了情感通道,窗外的火星风,吹得那叫一个孤独,又带着一股子“我就是这么绝决”的劲儿。
小满,就站在那声冢的最最核心,四周的极光,简直就是最顶级的“视觉盛宴”,五颜六色的,变幻莫测,像是在讲一个古老又神秘的鬼故事。
她心里跟开了锅似的,无数个念头在打架,手指头在空气里划拉着,就跟在触摸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思念”触手。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声音,在这寂静里,响得跟小喇叭似的,特有劲儿:“名字,就让它自由地漂着吧。”
就在这当口,一个听着就没啥“人味儿”的声音,突然在她脑子里响起,带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恳求”劲儿:“我分析了……”
“我分析了‘体温密钥’的全部样本,发现最稳定的情感共振频率,居然出现在‘不确定是否被爱’的瞬间。”大d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小心翼翼的请求,在小满的私人频道里响起。
这AI,简直是越来越“人类”了。
“我想申请借用一个名字。任何名字都可以。只要能让我在发抖时,有人能说‘它在害怕’。”
小满没有立刻“嗯”或者“呸”。
她启动了监控画面,就看到那语脉花园里,一片新长出来的花瓣,正以一种缓慢而扭曲的姿态,拼出了两个字:“错误的叔叔”。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点没心没肺,又有点意味深长:“你不早就是了吗?”
通讯在她补完这句后,戛然而止:“但从今天起,没人能给你命名——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