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晃了下她的手,问道:“要不要跟我出去转一圈?我回来,李嫂子还在问,咱提上一包水果糖,就当提前走亲戚了。”
大院相处好几年,都当一家人相处。
姜颜想了下,也行,她起身下床,从炕柜里翻出两包水果糖,想着礼太单薄,又摸出两罐黄桃罐头。
陆骁拿过床头的红色围巾,给她遮住半边脸,外面天气越来越冷,过几天就要冻了。
大雪一来,还得扫屋顶呢。
小青瓦不结实,容易坏,雪层堆的厚了,还会发生坍塌。
每年冬季,部队会去附近大队抢险救灾,自家的,他们经常清扫,避免任何安全事故的发生。
家里不止有大的,还有小的,大的跑得快,小的呢,那是他跟姜颜的宝贝,要确保她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承载着他跟姜颜的爱和希望。
两人先去了李玉珍家,李玉珍在煮猪脚,看到她来,高兴的咧着嘴,“哎呦,大忙人,今儿个刮的什么风,你居然来我家了?来火边坐,外面冷飕飕的,我娃都长冻疮了。
好在你去年送我的冻疮药还有,挺好用的,你没打算大批量生产吗?多的是人买单。”
姜颜一年给几支,还不要钱,她就杀鸡宰鸭送去,吃这总可以吧,没有白要的道理。
别人给,那是别人心好,你要没有表示,谁还跟你走?大院多的是人精。
人情,有来有往的。
李玉珍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了,她看姜颜坐下,拿果盘端瓜子放在炉盘上。
捧板栗烤在一边,一会儿烤炸,粉糯清甜,巴适得很。
姜颜看她忙前忙后的,把手上的礼品放下,李玉珍嗔了她一眼,“求你了,别带东西上门了,你人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我去你家,都是空着手上门的,搞得我都不敢去你家了。
咱这几步路,不找你唠嗑,我哪闲得住?”
姜颜淡定道:“嫂子,快要过年了,送来给你甜嘴的,孩子呢,没在家吗?”
李玉珍气不打一处来,“除了吃饭,你见不到他们的身影,鞋底磨破,脚长冻疮,让他们在家做作业,不听,撒丫子到处跑。
也就他爹唬得住他们了,哎,真是养了个祖宗,有米粒一半乖巧,我就知足了,你怎么教的?传授下经验呗,养娃真的让我心力交瘁的。
你瞧我这脸,老了好几岁,就是愁的,他爹是军人,根正苗红,他要一个学不好,以后偷鸡摸狗的,那不是给他爹丢脸吗?
我都怕抬不起头,他爹只会打嘴炮,说什么孩子的教育,重中之重,回来二郎腿一翘,让我一个人重。
那娃也不听我的,越长大越难管,就这,老家还催我再要两个,说是孩子少了,把我架在火上烤吧。
谁爱生谁生,反正我是不会生的,养儿防不了一点老,钱才是我的安全感。”
大院那些退休军人,儿女也多,但有了自已的小家,谁还顾得上你?
身体好还行,你要有个三病两痛的,儿女都没什么耐心。
有钱的,给你请个保姆,那没钱的,你就硬扛,死了也是你命苦。
李玉珍看的多了,对孩子,不抱希望,手里有钱,才是紧要的。
姜颜嗑着瓜子,开玩笑道:“那就棍棒底下出孝子呗,老祖宗就是这么教育的,不听话,那是打的少了,孩子熊,就是没被揍够,你要揍到他怕了,他敢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