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窜出个瘦猴似的男子,伸手就要摸江芷棠的下巴:
“张哥,这小娘子,让给兄弟玩玩?”
剑光乍起。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瘦子伸出的五指已齐根断落,血淋淋地掉在酒桌上。
江芷棠反手将滴血的剑锋抵在张超咽喉,在他肥硕的脖颈上压出一道血线,声音冷得像冰: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她的动作太快,快到在场的散修们,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冰冷的剑锋紧贴着张超的咽喉,吓得他魂飞魄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能能能!姑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您、您先把剑移开,当心伤着您的手。”
江芷棠眼中寒光一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方才对江宗主出言不逊,我割了你的舌头,不算过分吧?”
话音未落,她左手如电般拍向张超的下颌,‘咔哒’一声脆响,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
右手剑光一闪,眼看就要绞向那根惹是生非的舌头。
“咻!”
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精准地击在拂晓剑的剑身上。
“铮”的一声,剑锋偏了半分,堪堪从张超的脸颊划过,自嘴角至耳后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谁?”江芷棠心头一凛,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角落阴影里,不知何时坐了一群身着青灰色衣袍的人。
为首的是个年轻男子,正慢条斯理地从竹筒中又抽出一根筷子把玩。
当他抬眼的瞬间,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眉眼,那神态,分明是柳如意。
江芷棠心中一喜,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柳如意将手中的筷子轻轻搁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他抬眼望来,目光平静无波,唇角却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江芷棠这才猛地惊醒,在这个时间节点,柳如意根本还不认识她。
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三哥’硬生生卡在喉间,她只得讪讪地抿了抿唇,将长剑归鞘。
“实在是,这些人嘴上不干净,”她缓步走近,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气,“对柳家和江家多有冒犯。我一时看不过眼,才出手教训。”
她行至柳如意桌前三步处站定,唇角扬起一抹狡黠:
“江家的账我已经讨完了。至于柳家的账……”她故意拖长语调,目光扫过那群面如土色的散修,“要不要算,就看诸位的意思了。”
满堂散修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僵着身子偷觑柳家众人,眼神里写满了悔恨。
若是早知道柳家子弟在此,方才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那般口无遮拦。
再看那断了手指的瘦子,和脸上皮开肉绽的张超,以及一地的鲜血,更是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柳如意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柳清水早已与柳家再无瓜葛。诸位日后提及此人时,莫要再牵扯柳家。”
他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否则刀剑无眼,休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