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的声音仿佛淬着冰,又燃着火,“御灵族……只是表象,是覆盖在真相之上的一层薄纱。”
“我们……我和叶云锦,乃至鹿瑾瑜,都并非自然化形或寻常生育而来。”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具被往生塔心禁锢的金棺,眼中翻涌着极度复杂的情感:“那里面沉睡的,是‘母体’,是一切的开端,也是终结。”
“母体?”叶云骁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
“一个……本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生命’。”晏卿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平静,叙述着惊世的秘密。
“鹿家,或者说鹿家的某一个人,意外发现了沉睡的‘母体’,因其散逸的力量为基,意外的创造了一个新生命。”
“鹿瑾瑜……”叶云骁瞬间想到了那个名字。
“他是第一个‘成功品’,也是最接近‘母体’的存在。天赋绝世,近乎完美。”晏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共鸣般的嘲讽。
“但‘母体’的力量太过特殊,也太过……霸道。鹿瑾瑜的诞生或许消耗了‘母体’过多的本源,亦或是触动了冥冥中的某种规则反噬。”
晏卿的步伐在虚空中踏出无形的阶梯,一步步走向那被规则锁链缠绕的中央石台。
叶云骁紧随其后,越靠近,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压迫感便越发强烈。
金色棺椁的全貌逐渐清晰。
棺体并非纯粹的黄金,而是一种更为奇异的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表面流淌着暗哑的光泽。
却又能隐约透视内部,一片混沌的、涌动着难以名状能量的暗色流体,仿佛孕育着星云。
那数条粗壮无比、由生死规则与万古魂力凝聚而成的暗沉锁链,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死死缠绕着棺椁。
更有一部分尖锐的末端刺入棺内,似乎在不断汲取着什么,又像是在强行灌输着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不甘与亘古的孤寂感,正从棺椁内部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与整个往生塔心的循环共鸣,却又被牢牢锁死在这方寸之间。
“鹿瑾瑜的力量成长得太快,也太过诡异,那并非纯粹的灵力,更夹杂着……源自‘母体’的、生与死的规则碎片。他的存在本身,就在不断扰动周围的生死平衡。”
叶云骁听得心惊肉跳,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种景象。
“所以……鹿瑾瑜的‘陨落’……”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是必然,也是人为。”晏卿的指尖轻轻拂过一条距离最近的规则锁链。
那锁链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发出抗拒的嗡鸣。
然而,晏卿指尖那点幽深的力量虽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某种更高层次的权能。
硬生生将锁链的反噬压了下去,符文的光芒不甘地闪烁了几下,最终黯淡下去。
他收回手,声音冷寂如万古寒冰:“鹿瑾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对既定规则的挑战。”
“所以这个错误最后被修正了?”叶云骁想起了鹿瑾瑜死亡的原因。
他一直以为鹿瑾瑜是令人惋惜的天妒英才,以及贪婪之人的欲念。
却没想到背后竟牵扯如此恐怖的秘辛和庞大势力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