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展颜叹笑,不紧不慢的接话。
“我叫莫如昼,如果的如,白昼的昼,打听到我的情况并不算难,但请你替我父女俩保护好这个秘密。”
薛骥赶紧再次起身,恭敬允诺。
“晚辈必定守口如瓶,绝不敢有任何私心、懈怠。”
莫如昼抬手招呼薛骥回座,同时又对他化名郁翩晴的女儿开口。
“你看上了他什么?”
“看上了你没法嫌他长得歪瓜裂枣……”
郁翩晴确实像极了是在逃避问题,依然调侃玩笑般的作答。
“还有呢?”莫如昼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继续发问。
“看上了你没法嫌他家里这不对劲那不对劲……”
“还有呢?”
“……他说到做到。”郁翩晴抄了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说一个能真正说服人的理由,我就暂时不再安排你相亲了……”
薛骥听了这话,内心却是泛起万千的五味杂陈……
有些最巨大的规律和客观,哪怕显得再是狗血肤浅和烂俗,也当真可以凌驾于历史、时空,甚至一切吗……
“他愿意留在我们这里……”
郁翩晴给出了理由,薛骥却只能拼尽一切的演技、素养和智商,维持住“他现任领导”的基本场面……
莫如昼转头看向了薛骥,“小薛,是这样吗?”
“晚辈……晚辈不敢妄言……”
“那就是她说了假话,你还是想回蓝沃星的,对吗?”
是的,莫如昼一开始的遮掩含蓄,都只是正常操作,他的具体用意为何,提前猜测的难度极大,必要性不高,薛骥认为最好的对策,就是稳妥应对的边走边看。他相信滴水不漏的重大意义,但他也相信需要在恰当的时候,漏出点水来……
“晚辈才到贵地三天,说不想回家一趟,也是有违常理。”薛骥依然滴水不漏,毕竟“恰当”的时候,通常都不常见。
“那翩晴说的就并非事实了吧?”莫如昼掐准要害追问。
“我对翩晴小姐的说法,是我得先安顿好那边的事情……”
“所以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在你和她师姐已经……很有名实的情况下。”
“这份关系,以翩晴小姐的说法为准……”
莫如昼再次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不会是你招都没和人家套好就一鱼两吃假戏真做并顺势疯狂倒贴吧……”
薛骥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诱人下唇……做这种爹的掌上明珠,也确实很难像是本应万人艳羡的那种感觉……
掌上明珠沉默不语,面色如同这两天单独面对薛骥时最常出现的那般僵冷……
直到几秒巨大型诡异沉默尴尬后的突然!
掌上明珠挥出右手拳头往她右边的死渣男左臂上部捶了过去!
或者说是猛砸过去……
大小姐确实不算是施展了神通法力,但人家超强元婴的一般手劲儿也当然足以把薛骥这厮的小身板给打翻、打飞……
但幸好,薛骥还是反应及时,催动一些体内异能,在被略微打飞离开座椅不到一米的瞬间,就用异能催动的重力型势能稳住了身形,并迅速落到地面,左手、左脚也同时精准扶住、垫住了已经侧翻在地,但只是因为被他左脚抢先垫在地面而没有发出刺耳摔打声响的那把香得死人的黑色但必然名贵的精美木椅……
这些异能还能激发使用的相关状况,薛骥昨天去坊市的时候已经初步确认,他感觉在“牢房”之外,自己体内的异能气机、力息的运转调动,居然比在蓝沃星“大衰减”之前的程度都几乎相当!
所以薛骥在坊市上虽然没法全面的测试异能及技能效果,但他心里的底气还是颇为成型。
他共振磁感的效能也有明显的恢复,但在回到陀镜岛居所之后,一切又都明显回到了受压制、被削弱的那种状态,所以薛骥有理由推测,陀镜岛或他那间牢房里,确实还有更具针对性的“关押手段”。
当场的薛骥则露出笑容,把椅子扶正,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重新入座,伸出左手温柔握住只是把拳头收回到身边的大小姐右拳。
死渣男随后转头对莫如昼解释道。
“前辈,这件事不能怪翩晴,是我……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好她们师姐妹的关系,我一开始,直到现在,也感觉是翩晴跟我在开玩笑,没敢在她面前把这事当真……”
大小姐的拳头,终于彻底松了开来,她的脸色,也在慢慢的恢复自然。但接话的还是她父亲。
“你在你们那儿可有婚配?”
“……有。”薛骥略有迟疑,但还是笃定开口。
“可分长次正侧?”长,当然是长房长幼的长,不是长短的长。
“我们那儿以前都是一夫一妻,突然大乱之后,也还没有这么多的习俗规矩,我家里的做法,是尽量一碗水端平。”
莫如昼点头,“你有多喜欢她师姐?”
薛骥低头思索,但也很快就接话。
“像是一时兴起,来得很快,但也像是莫名其妙的刻骨铭心……”
“那你对她呢?”莫如昼帮女儿开了这口。
薛骥无奈叹息道。
“现在就是不敢妄想,高攀……”
“哈哈哈哈哈哈……”
不敢高攀的最大源头,畅怀大笑。只留下两个小辈在一旁尴尬低眉。
莫如昼随即也继续说到。
“好了,我今天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翩晴。我就不耽误你俩的时间了。”
莫如昼居然说走就走,薛骥起身恭送,但执礼的动作都还没做完,莫如昼就在抬手示意免礼的姿态下,以明显高明的身法,看似步行的走入了后堂。
然后一阵轻微的法力场息泛起,薛骥能判断出这是传送阵盘的动静迹象。
他执礼后还呆呆站着时,郁翩晴的声音响起。
“我叫莫争春,争风吃醋的争,春天的春。”
“好,翩晴小姐,我会谨守秘密。”
“他已经走了。”
“前辈确实高人风范。”
“我们莫家的祖庭山门叫削锋岭,削弱的削,刀锋的锋。但我爹是鸾圣宫的左使……”
“鸾圣宫?那不是和仙醉湖齐名的……”薛骥从贝岑珂、苏培秦和昨天坊市行程都了解到了这个名字的最基本意义和分量。
“对,用你们的说法可以叫超一流宗门,我们这边比较复杂,统称大宗门为主,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