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秦点头继续道。
“这应该是我们那儿‘淳风谷’的‘三清三婴秘术’,我听说此秘术练到大成之时,三颗元婴均可化为表面的那颗大婴,互相轮流蕴养提升、协同战斗,让修士具备三元婴的实力,但却能发挥出超越三位元婴修士的实际战力!绝对是淳风谷的看家绝学之一。
但炼出三婴的难度很大,近代的淳风谷修士能炼出两颗高阶、相当的元婴,就已经算是顶级的人物。
如果对方战斗时没能让两颗元婴同时出现,协同战斗,则说明他还火候没到,元婴强弱有别,会极难同时操控,也无法协同施法、作战。”
苏培秦再次展现了他的正面、顺从姿态,把薛骥提出的问题,尽可能的解释到位,他这种没有继续与薛骥斗心斗智的实际作为,也当然是薛骥愿意给他“机会”的原因之一。
“我不觉得他炼出了第三颗元婴,否则死的人可能是我……”
是的,薛骥这才回答了苏培秦刚才提出的问题。
他杀掉了一个“双元婴”能力的元婴期大前辈……凭什么怕你一个两次都没闯过金丹关卡的“小弟弟”在外面兴风作浪恣意妄为……
苏培秦略吸了一口气,才尽量平静的接话。
“我相信先生你的说法,我也庆幸我没在蓝沃星随意出手过……”
“你为什么相信我的说法?”
“就算是被骗,我也应该看到被骗的好处……而且这毕竟是在蓝沃星,先生这种高手就算跨境击杀强敌,也不应该值得大惊小怪。”
“哦?你感觉得到我的境界程度?”薛骥几乎是在明知故问。
“对,我们在结丹期就可以正式开启灵识,先生的气息虽然和我们不同,但大致的感觉,应该不会偏差太大。”
“那你感觉我大致上比你强还是弱?”
苏培秦不得不沉默了几秒。
“……在先生击杀元婴大能的事实面前,我的感觉已经并不重要……”
“好,我不为难你,因为我展现出来的气息确实比你要更弱一些……”
是的。
有些人用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大言炎炎来威吓别人。
但你像极了是在某种扮猪吃虎、诱敌深入、引蛇出洞的时候,也其实更能让那些真正聪明、懂行的人紧绷不已……
而且,什么叫我展现出来的?那是不是还有刻意没展现出来的?
装神弄鬼、假鬼假怪的这些手法如果操作得足够高明,那就是虚虚实实、高深莫测的正面威慑效果。
所以,薛骥掌控人心的手法及目的,都并不过分看重那种绝对的效忠和跪拜……
不是因为这种“绝对”不够好,或他做不到,而是维持这种绝对需要绝对持续的事实力量与威势……而这套台面上的玩法、规律或人生本质,并不是薛骥看重和需要的。
他不是权力的奴隶或痴慕者。
他知道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再美妙无比的权力和名利辉煌,也没有资格侵蚀他作为一个人的正常本质……
所以,他给胡龙生机会,给李涵、章檀、冯大叔、冯子宽、左东黎、埃什杜科等很多人机会,他甚至给了埃什杜科的私生子隋昆锋很大、很离谱的那种疑似让他“头顶上绿油油”的机会……
只是确实,以他和许清约、隋昆锋三人间的关系来说,谁绿谁的逻辑其实异常的模糊,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绿不绿”的相关问题……
所以,给一位够强、够有潜力的人一些机会,在薛骥眼中就是一种正常基本操作。
苏培秦的外来者身份目前确实是个问题,但现在也不是要对他“大用特用”,慢慢观察、建立起一些关系基础,也正好把这段外来者的敏感时间利用起来。
没办法,界穿外来者能否像复活者、兽能者那样与主流社会和群体融合,具体的结果也很难预测,薛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时做好调整相关想法和举措的准备……
苏培秦在获得无名功诀修炼机会的同时,也同时重获自由。薛骥留给他的负责区域是他非常熟悉的岳湖省及周边南方地区,尤其是冯大叔所在的福厦省仙蒲等沿海地区,成为了苏培秦需要重点熟悉和“负责”的责任区。
是的,冯大叔在仙蒲基地的地位虽然稳定,但也潜力有限,薛骥想要加强自己在东南沿海地区的根基和掌控力度,就不得不开始加大布局的力度,这也可以兼顾到冯大叔的个人安全。
当然,苏培秦如今的职责正如薛骥刚才所说会以打探消息、正常贸易为主,并不需要他承担全力作战或完全曝露的风险,遇到真正麻烦的情况时,他的职责就是先向薛骥呈报。
薛骥接下来的重点,还是倾向于西北地区,毕竟他都已经遇到了两位异界穿越而来的“外来修士”,那位天山大侠如果也是异界修士的话,那薛骥也希望能尽量的了解、控制住局面,而不是突然之间才惊觉到局面居然失控了……
十月二十五。
在天山省省会乌庭市东南,天山山脉东部深处的达坂山基地,薛骥在坊市里闲逛打探时,发现了一位不算太熟的老熟人……
此时的达坂山基地因为与山河盟在近期达成的合作协议,已经成为山河盟在西北地区建立的最大坊市或商坊,毕竟达坂山占据天山省的相对中央区域,西北各大势力距离它都不会太远,深居内陆的位置也相对安全,所以达坂山很快就成为西北地区商贾云集的贸易和消息渠道中心。
薛骥在这人潮川流的坊市中,只需谨慎一些就能安全的拍摄到这位老熟人的画面,然后他把这些画面传给了胡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