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骆青是薛骥的校友吗?”
“不算是。”
“宋骆青认识薛骥吗?”
“认识。”薛骥终于给出了一个非常明晰的答案。
“怎么认识的?”
连续的诘问回答之际,两个人在浴缸里形同一体的姿态却诡异的反而贴合得更紧密、甜蜜了一些。
“你是想找他吗?”薛骥终于不再被动回答。
“他如果真的活着……我想见他一面……”许清约似乎是在压抑陡然起伏的情绪,声音略显不稳。
“是想跟他说什么吗?”
“不知道……他如果过得好,那就不需要了吧,我转身离去就是……”
“他如果过得不好呢?”薛骥没等到对方继续的表述,他把问题递了上去。
“……我很想再给他和我自己一次机会……但现在,我觉得尽力帮他一把,或许也就够了……我和他的缘分……太薄了……”
“和我的缘分呢?”薛骥顺势而下。
“……没那么薄吧……但愿,你是棵好桃花。”
历经磨难的许清约,当然也很难信心满满完全乐观。
“我以后……带你去找他吧……不管找不找得到……”在温情甜蜜的氛围里,那些直来直去的棘手问题,就自然不容易再次出现。
许清约沉默了十几秒,才接话。
“你不想回答那些问题,我就不问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珍惜现在的你……”
凌晨前,被送炭无数享尽浓情的薛骥,几经挣扎之后,终是狠心的决定还是得趁夜离去。
他前往霓虹过夜,可以便于没有轮值的家人们修炼功诀的既定作息,即便在今晚会减少几个小时,却也依然得以持续,没被随意中断。
许清约则没有一再挽留,也没再提起任何可能会让薛骥感到为难的问题。
但薛骥终是在穿好衣服的离别前开口。
“战场上的情况没那么严峻的时候,或许是你展现实力的机会。”
“然后呢?山河盟即便把手伸到了这里,也依然各占据山头,我该倒向哪个山头?”
许清约直白的发问,的确,展现实力的目的就是换来地位、红利甚至实权,而稳固权位持续发展的必然基础就是选好边,站好队,这个层面也历来都是成年人世界中最博大精深的一门学问。
“随时联络,我后续会多来这边。”
言罢,薛骥又拿出了一根传讯钢筋交给许清约,也和她约定了一些其他的简洁、隐秘联系方式。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许清约随后终是忍不住的开口。
“问吧。”
“你这几天是不是帮我做了那些事……”
是的,许清约没再直接问是不是宋骆青解决了傅博森,她选择了更含蓄的措辞。
“为你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以后我也想为你做更多的事情,但战场上的情况你又何必太过纠结……”
是的,前半段的说法,情意十足得足以撼动任何正常女人的灵魂……许清约的嗓子没有沙哑,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她为薛骥付出的柔情蜜意就更少更弱。
“好,我只是想感谢你,也想看懂你对我的……真正心意,我之前确实还想着左右逢源,稳住傅博森,也稳住你,但现在的结果我很高兴,也前所未有的感到轻松了很多,谢谢你,宋骆青。”
薛骥多少都有些怕这种过于温情、感性的时刻,他略带坏笑的再次搂住对方道。
“你雪中送炭的那些本事在哪儿学的?”
许清约的神情和身体都略更僵硬了一些,她略有沉默后开口。
“……阜桥的会所,有一位叫做满姐的负责人,她教了我不少……会嫌弃人家吗?”
“是傅博森帮你离开那个圈子的吗?”
薛骥当然都懂,许清约天赋再强,要在完全陌生的阜桥立足、发展,会所这种高收入的渠道,当然是她一个大美女无法绕过的最强捷径。她就算没傍上傅博森,也几乎必然傍得上其他的有力人士……甚至不止一个。
而等她的天赋兑现为实力、战力之后,会所这种相对还是卑微轻贱的身份地位,就自然再难困得住她。这套客观规律换成男的也完全成立,隋昆锋就是靠他在会所的“兼职”完成的原始累积,他现在在克孜勒有了更高的身份和稳定收益后,也并不需要像在铁门山那样兼职。
他可以以更好的身份和姿态去勾搭、攻略许清约这种条件更好,也更可能对他有帮助的女子。
许清约点头答道。
“对,他出的力最多,还有廖永强、许坤闻,也都算是帮过我。”
“五队的廖永强?六队的许坤闻?”
“对,另外的两位大队长。”
廖永强、许坤闻,其实都是薛骥认识的人,尤其是廖永强,在薛骥初到阜桥的时候还直接找过薛骥麻烦,那次比拼猎杀殍鬼的“竞赛纷争”,也使得薛骥和岳迪丽结下了缘分的种子。
毕竟廖永强、岳迪丽都出身自当时阜桥基地的三大队,岳迪丽是三十三队的副队长,廖永强是三十二队队长。
在当时五大队队长高承欢被薛骥袭杀后,廖永强就奉命暂代,并最终顺利接任了“五大队大队长”之职!
这当然是个绝对实权派的重要位子,但“五大队、任何大队”的实质在阜桥等大形山基地都已经发生变化,当年的六大队大队长萧行凯对总队长潘贤中的威胁,以及对阜桥基地造成的动荡,都让山河盟的高层们开始“改革体制”,削弱了“各大队”的实权和编制规模。
所以,廖永强还是叫大队长,但五大队的说法已经变成了五队,一般的外人或山河盟的大量普通成员,都已经完全习惯直接称其为“五队”,只有个别需要讨好五队人马的时候,“五大队”的说法才会在私下出现。
薛骥的措辞之间,也当然注意着这些与时俱进的细节,而不是盲从于自己的经历和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