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自天南地北,也都需要一些审查,和在“基地山谷”进行考核和观察,这些都是薛琬骆这种“薛府家人”才知悉并会严格保密的机密情况。
所以,薛琬骆也自然习惯了这些事情和“老乡”身份的新成员,她深知在通过基地山谷的考核评估后,“八闽基地”里就只分好成员和更好的成员,不分柴江人与非柴江人,而表现不好的人自然也无法留在八闽基地成为隐患。在这种难免有所进进出出的情况下,薛琬骆自然就不会对很正常的一位新同乡感到好奇,或特别的关注甚至跟进其消息。
她只会把今天的问话当做很正常的一次日常事务而已……
骆君慎略带着新成员理所应当的礼貌和拘谨微笑,顺利的答完了薛琬骆的一连串问题,薛琬骆也公事公办的礼貌告退,整个过程没有波澜和意外。
薛骥再次进入房间,再次坐到了骆君慎的面前,“她现在过得很好,是这里的管理阶层,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骆君慎摇头,“谢谢你,你只是表面对我冷淡,但薛家的责任你都扛起来了……”
“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和野心,但我还是得提醒你,珍惜眼前……”
“我明白,你好,就是我自己本人好,你就是我自己的一切底气……”
“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薛骥终于触及了这个最直接的问题,骆君慎低着头淡笑摇头。
“我记得上次说过,我想跟着你,但你显然没这意思,所以正如你说的,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野心……我也并不喜欢将就很多事情,甚至还得花钱,还得求人才能解决问题的这种感觉……”
骆君慎说得很隐晦,但薛骥当然都懂,胡龙生失势的这大半年期间,骆君慎需要将就、忍受的事情和人,都肯定更多、更难以启齿。
“女人方面确实委屈你了……”
薛骥捅破一个关键层面,以前在桑庐山家大业大都还好说,骆君慎不需要将就,也可以有几个很体面的伴侣或外面看着顺眼的花花草草。
“我不想在你面前叫屈抱怨,没有你的帮助,我实力提升不了这么快,也没法去其他地方缓解这些问题。”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下,猫江基地管理严格,你也很难找到胡龙生这种上级,你现在变卦,我还能帮你处理……”
骆君慎闭眼思考,然后睁开眼答道。
“我不知道该不该,也感觉不想做出改变心意的决定,你如果觉得我应该继续追随胡总,那我就全力以赴的遵循你的决定。”
薛骥终于露出半抹淡笑。
“西北才死了那么多人,我也确实没脸要你非去西北不可,你不想改变心意那就不改变吧,喜欢山清水秀也没什么错。”
“谢谢你没有一直对我板着脸,我感觉你对我的感觉比我对你的感觉都更加复杂一些,我无法完全懂得你的感受,但我觉得我能理解你的为难。
我想说的是,你没有杀我,还帮了我很多,你也救我命都不止一次,你并不欠我什么,无论哪个身份你都不欠……”
薛骥笑得更加莫名,“对,所以你厚着脸皮反过来欠我,让我出钱出力……”
“能者多劳嘛,兄……你我之间。”
骆君慎收回了兄后面的那个弟字,他也只是看了薛骥一眼,就撇开了目光。
薛骥淡淡开口,“信任,需要很漫长和艰难的累积……”
骆君慎趁一个气口,立即接话,“才能建立,但让信任基础破灭,只需要短短一瞬间的事实,甚至只是脑海中推测想象出来的事实……”
是的,这是“薛骥”以前读小说时,最有感触的几句话之一,薛骥说了开头,骆君慎就“世间唯一”的默契精准的接出了后半句。
薛骥露出依然很淡,但也更加自然的笑颜。
“我会珍惜眼前,希望你与我共勉……”
“我骆君慎,谨记薛兄的叮嘱……”
骆君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五月三十的下午。
此时薛骥已经把胡龙生的人马护送到了柳算山并返回赣江省南部的会龙山,骆君慎也立即把其他几位“老弱病残”同伴送到了附近的一个基地,才与薛骥一起前往猫江。
薛骥在路上也算是与骆君慎风餐露宿了一夜,然后在抵达猫江之前,他给了骆君慎一笔“横财”资源……
是的,薛骥没有多说什么,但骆君慎知道,对方记得他声称想另起炉灶拉一套班子的那番说法,否则他只是入个伙,打通一些猫江基地的关节,哪儿需要一下子给他这么多的资源。
“谢谢你……没把我当其他人……”
骆君慎收好这些家底后,依然非常克制的感谢薛骥,他知道自己的高傲和“这个自己”的更加高冷,都让他深知不应该随意的乱攀关系。
“你只有个妹妹,我则是独生子,有些事情没必要强求什么……”
是的,薛骥也很克制,那两个字,他和霍意康可以毫无挂碍的使用,但骆君慎……现在还是差了些机缘……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薛骥大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