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亲启:庆太后意为七公主择选驸马,小婿进言,荐兴州玉清郡守李献白。
此人年少有才,于兴州重试甲、兴农商,政绩斐然,且品行端方,仪表堂堂,实乃驸马之良选。
小婿深知其人,观其谈吐风雅,志向高远,绝非庸常之辈。七公主聪慧善良,若能与李献白结为连理,必是天作之合,于皇室颜面、公主终身幸福皆有益处。
还望岳父大人能将小婿之意转请庆太后得知,促成此桩美事。若成,实乃皇室之幸、天下之幸。
另:齐国使者深知麻将牌之事,然此物只在宫中未曾流于民间,小婿虽有困惑,却未敢于圣上面前乱言。归家之后,疑虑更甚,还请岳父大人斟酌。小婿顾冲敬上,于康宁二年十月初十。”
顾冲长吁口气,重新审阅一番书信,将其叠好塞入信封之内。
“家仁……”
顾家仁闻声进到屋内,“少爷,您有何吩咐?“
“将此书信送去四少夫人处,另使人将水池注水,稍后我要沐浴,以缓疲劳。”
“是,我这便送去。”
顾家仁拿着书信来到前院,一名妙龄女子正步入府门,两名家丁见到那女子,微微弯身见礼。
“你们快去备水,稍后少爷要沐浴。”
顾家仁吩咐一声,两名家丁急忙答应,转身向着后院跑去。
那女子浅笑问道:“顾管家,这是要去何处?”
顾家仁回笑道:“凤儿姐姐,我去为少爷送封书信。”
“哦?那你快些去吧,莫要耽误了事情。”
顾家仁将书信塞进怀中,抬步向府外走去。
这女子正是王灵凤,如今戏馆建成,她们姐妹已搬出府中,这倒使得她没了接近顾冲的机会。
而此刻,当她听到顾冲即将沐浴之时,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
顾冲褪去衣物,滑入水池之中,那股舒服之感瞬间传遍全身,他闭上眼,享受着这份惬意。
不知不觉,他竟躺在水池中睡了过去。
王灵凤徐步而来,守在门外的家丁躬身施礼,道:“凤儿姐姐,我家少爷正在沐浴,烦请稍待。”
“嗯,不急。我口中甚渴,劳请你为我取些冰水来。”
“这……”家丁回首望着浴室,王灵凤浅笑道:“我在此守候便是,你只管前去。”
家丁犹豫片刻,点头道:“好吧。”
王灵凤骗走了家丁,嘴角泛起一抹诡笑,来到门前伸手轻轻一推,浴房的门开出了一条缝隙。
房内雾气绰绰,王灵凤闪身而进。
她隐约中瞧见一个人影在水中,便脚步轻缓地走过去,在水池边褪去长裙,只着亵衣缓缓步入了池中。
一股水浪溢来,顾冲忽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竟看到王灵凤,惊得差点从水里站起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
王灵凤轻声媚笑,娇滴滴说着:“顾公子,奴家听闻您在沐浴,特来侍奉。”
顾冲大声呵斥:“放肆!还不快出去!”
王灵凤却是不慌,竟自池中起身,将丰盈身躯展现在顾冲面前。
“顾公子,奴家虽比不得几位少夫人,但自信容貌身段亦是不差,难道竟入不得公子之眼吗?”
顾冲恼怒道:“胡闹!还请你自重,速速离去。”
王灵凤咯咯笑道:“公子,奴家可是戏馆当红伶人,若公子不肯怜惜奴家,奴家日后又怎能专心唱曲呢?”
顾冲眉头紧皱,心中暗忖她竟拿戏馆之事来要挟。
“你莫要拿此事来威胁我,若再如此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王灵凤却不退缩,步步逼近,伸手欲去拉扯顾冲。
就在此时,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顾家仁带着几名家丁闯了进来。
王灵凤见状,脸色瞬间煞白,慌乱地用手臂遮住身体。
顾冲怒目而视,“将她赶出去,以后不许再踏入府门。”
家丁们跃入水池中,将王灵凤连拉带拽拖了出去。
门外传来王灵凤的挣扎声:“顾公子,你怎能如此对我……”
顾冲长舒一口气,心中对这王灵凤的厌恶又添几分。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秀岩城内,从马车上步下一人,立于原地,凝望城内片刻,惊嘘道:“此秀岩城楼阁巍峨,人潮如织,竟不逊幽州之繁盛。”
“老爷,您一路辛苦,请入戏楼歇息。”
一名锦衣男子弯身相迎,那老爷扫视他一眼,言语中带着些许责备,质问道:“薛贵,此地这般繁华,你却说戏楼生意惨淡,作何解释?”
薛贵神色一紧,忙答道:“老爷,非是小人无能,实因城内另有一家戏馆,其曲风怪异,然却是众人皆喜,是以我等戏楼才门可罗雀。”
那老爷哼声笑道:“我薛诚义涉足此道数十载,未料想竟会在这小小秀岩遭遇敌手。如此,倒也有趣……”
醉雨轩门前,薛诚义带着薛贵驻足而立。
“老爷,就是这家。”
薛诚义眉头微皱,沉声道:“醉雨轩,竟然与我听雨轩如此相似,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能耐,竟敢与老夫争抢生意。”
两人步入醉雨轩内,寻个位置坐下,伙计上前招呼,送上一壶香茶。
薛诚义疑惑问道:“这茶水就这样赠予了?”
薛贵点头道:“正是,此间非但茶水不收银两,就连那糕点亦是随意拿取。”
“怪异?那这戏馆如何赚得银子?”
“老爷稍后便知……”
此时,戏台之上行来一位妙龄女子,向着众人微微躬身,“多谢诸位客官惠顾醉雨轩,今日,我等备下一场精彩纷呈之表演,更有当红优伶献艺,还望诸位宾客品鉴。”
说罢,乐声响起,一群舞者轻盈登台,舞姿曼妙,引得众人阵阵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