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空罐,将脱毛膏挤了进去,银白色的膏体顺着罐壁缓缓流下,填满了整个罐子。
接着,她用手指蘸了一点原本的洗头膏,均匀地涂抹在脱毛膏表面,仔细抹平,确保从外表看,这罐“洗头膏”和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连罐口沾着的头发都放回了原位,香味也丝毫没有变化。
苏青靡把“加料”的洗头膏放回隔层架,将空罐和剩余的脱毛膏收回空间,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书桌前,苏青靡拿起《人体解剖图谱》认真看了起来,指尖划过图谱上复杂的神经脉络,眼神专注,仿佛刚才在厕所里做的事情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洗漱用品。
陆宝珠偷偷用余光瞥了她好几眼,见她连头都没抬,心里越发得意,嗑瓜子的声音也更大了,还故意把瓜子皮吐到苏青靡的书桌底下。
接下来的两天,宿舍里风平浪静。
陆宝珠每天都趁苏青靡去医院的时候偷用洗头膏,每次都挖一大坨,恨不得把罐子掏空;李凤银也在周二下午借着“给王亚男送过冬衣服”的名义,又来宿舍蹭了一次澡,临走时还不忘用手指抠了一大块洗头膏,藏在衣角带回了家。两人都以为苏青靡被蒙在鼓里,却不知道,一场让她们颜面尽失的“秃头”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周四早上,天刚蒙蒙亮,宿舍里还静悄悄的,只有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宁静,“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掉光了!”
正在整理床铺的王亚男吓得手一抖,手里的床单“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几根刚从被罩上扯下来的线头。
苏青靡也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就见陆宝珠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疯了似的从厕所里冲出来,水珠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点。
她直奔苏青靡的书桌,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指缝间全是脱落的发丝,黑乎乎的一大团,像团乱麻似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是不是你!苏青靡,是不是你在洗头膏里做了手脚!”
陆宝珠指着苏青靡,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带着哭腔,眼睛瞪得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像是要吃人,“我刚才洗头,越搓头发掉得越多,你看!你看我的头发!”
她说着,把手里的头发狠狠摔在地上,发丝散落一地,还沾着水珠,看起来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