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风裹着水汽，吹得咖啡馆外的芦苇丛沙沙作响。
我推开“芦苇咖啡馆”的木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暖黄的灯光立刻裹了上来，混着现磨咖啡的香气，驱散了凉意。
扫了眼靠窗的位置，果然看到那团醒目的雪白。
沃克斯正趴在桌上转笔，雪豹皮毛上的黑斑在灯光下像撒了把墨点，尾巴有节奏地轻轻扫着椅腿，笔转得飞起，却没掉下来，一看就是在故意炫技装“cEo派头”。
“哟，芝士雪豹，笔转得挺溜啊，看来当cEo没少练签字？”
我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指尖还沾着河边的凉意。
“不过再溜也没有当初跟我吵架的那股劲有意思呢。。”
沃克斯手一抖，笔“啪嗒”掉在桌上，他飞快捡起来，假装整理文件掩饰尴尬，耳尖的绒毛却微微泛红：“少提那些破事！那是我没适应恶魔爪子，现在我这雪豹爪子灵活得很，签合同比你写广播稿还快。”
他推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杯壁上印着小小的雪豹图案，“给你特意要的，不加糖不加奶，跟你常喝的一个味，跟俄罗斯大列巴一样又黑又臭。我可没记错。”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味在舌尖散开，瞬间勾起了地狱客栈的回忆。
那时候没有暖黄的灯光和芦苇河，只有永夜的暗红天空和硫磺味的风，却也有这家伙偷偷给我留的热咖啡。
“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把我喝咖啡的口味忘干净。”我放下杯子，看着他面前摊开的空白笔记本。
“怎么？cEo也有摸鱼的时候？不处理你的传媒报表，跟我在这耗着？”
“报表哪有跟你叙旧有意思。”沃克斯把笔记本合上，身体往前倾了倾，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好奇。
“说真的，你现在这日子，比在客栈里有意思多了，有狐狸兔子的热闹剧情看，还有广播台可待。不像我，天天跟一群西装革履的动物开会，听他们说‘收视率’‘广告位’，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你还敢说剧情？”我笑着挑眉，想起他穿越前恶补《疯狂动物城》的样子。
“当初是谁抱着平板看了三遍，还跟我吐槽‘朱迪太天真，尼克太能装’？现在看到他们俩闹别扭，是不是觉得比剧里还精彩？”
沃克斯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笑了：“剧里哪有这么多细节！剧里就演了尼克生气走了，哪有你说的‘兔子送胡萝卜饼干’‘狐狸躲公园捻树叶’？我昨天听我公司的记者说，朱迪在发布会上提了‘基因’，尼克当场就变脸了，后来还把入职文件塞回去了？”
“你消息倒挺灵通，记者还跟你汇报这个？”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语气里带点无奈。
“是真闹僵了，那小狐狸心里的坎太深，他小时候因为是狐狸被孤立，朱迪那句话刚好戳中他的痛处。今早朱迪去他冰棒摊送饼干，他也没说什么，就是态度淡淡的，连‘谢谢’都没说。”
“这也正常，换谁被人拿‘基因’贴标签都不舒服。搞得好像种族歧视一样。”
沃克斯靠回椅背上，尾巴轻轻搭在桌沿，语气里少了点调侃，多了点认真。
“不过我倒觉得，这别扭闹得也不是坏事，剧里他们没这么深的矛盾，现在闹开了，反而能把心里的疙瘩解开。你没发现吗？朱迪送饼干，尼克没拒收，就说明他没真的把路堵死。”
我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是，尼克要是真的不想理朱迪，早就把饼干扔了，不会任由她放在摊布上。
“你这么一说，倒有点道理。”我点了点头，看着窗外掠过水面的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