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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按照万梓宁发的地址,找到了对方在深圳的公寓,房间不大,但地段很好,一看就是给城市新中产量身打造的,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户型。
当然,这对万梓宁来说并不算什么,以对方的年薪,买了更大一些的住宅也能负担得起的。
进门后,三位美女就开始聊起来。
万梓宁和王一笛不熟,和刘婷婷更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差距不大的年龄让她们很快就熟络起来,尤其是刘婷婷和万梓宁,同样是职场精英,又同样面对父母和婚姻的压力,让两人很快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只有陈锦年,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掺和其中,拎着一瓶啤酒就躲在阳台上继续揣摩他的剪辑思路。
“你们公司的年度目标确定了吗。”
万梓宁喝了一口啤酒,随意问道。
“没有呢。”
刘婷婷的酒量很差,仅仅半瓶就有些眼神迷离,在打了一个酒隔后,她指了指阳台的陈锦年,“我们的影视公司是没有年度规划,大项目基本全靠他来下命令,小的广告项目主要靠商约,忙起来就连轴干,闲的时候也可能一两周没活,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定过目标。”
“那你们的考核呢?”
“基本没有,我们影视制作公司的不太容易定考核,并且我觉的影视拍摄,就是个良心活,糊弄也能拍,认真也能拍,如果员工想糊弄,条条框框的全部摆上也没有用,交出来的成品照样是垃圾。”
“所以你们完全放任不管了。”
“哪能啊,锦年还在组里了,谁在糊弄谁在偷懒他还不清楚吗。”
刘婷婷说到这,王一笛也点了点头。
“我们剧组的核心全是合作很长时间的老员工,锦年能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一旦出问题,都不需要各组的负责人,他就能找到是谁出的问题,所以也没人敢在开工的时候混日子,至于平时,嗯,确实不太管。”
王一笛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平时剧组的人来公司也是在讨论和筹备下部项目,选选演员,聊聊配乐,设计下服化道,至于考核,确实没必要抓的太严。
“那我还挺羡慕你们影视行业的。”万梓宁摇了摇头,“我们今年的目标很可能完不成,本来就很头疼,我们爸妈还和我聊那个渣男的事,真是烦死了。”
“我爸把目标定的很高吗,那你和他说说啊,把目标降下来。”王一笛说道。
“降不了,现在是存量竞争,谁发展的慢谁就要被淘汰,不趁着现在房地产正热,赶紧抢占智能家居的市场份额,等过两年,再来一次15年的危机就糟了。”
万梓宁说完,刘婷婷赶紧解释。
“其实我们影视行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华艺从业内一哥到彻底掉队也只用了几年的时间,风险太大了,我们现在后期、广告、动漫、游戏,甚至连传统零售都要做,就是要规避风险,不至于在赔掉一部电影后元气大伤,失去翻身的能力。”
在行业风险上,刘婷婷和陈锦年的担忧几乎是差不多的。
因为刘婷婷刚被陈锦年拉进影视业的时候,华艺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左右金鸡的颁奖结果,拥有巨大的行业影响力。
但是在一年后的百花奖和华表奖上,竟然没有一部由华艺主投的影片获奖。
而这一切,仅仅用时一年。
17年9月,陈锦年不满金鸡奖的黑幕,愤然退场,当晚,华艺是最大的赢家,风光无限,一举拿下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处女作等多项大奖。
18年12月,这座大厦就轰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