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你真的走啊?”
“那不走,在这等死啊?”
文贤贵头也不回,脚板拍打了地面,啪啪啪的往医院门口去。
“那……那我去结算,你到门口等我一下。”
来住院时,他们预交了三天钱的,现在才住了一个晚上,可要去把剩下的钱要回来呀。赵仲能也清醒了许多,三舅往外面走,他就往医院柜台走。
刘院长终于又可以睡兆艳一次了,满足了之后,穿起衣服裤子。别人做完这种事后,是一脸疲惫,他却是精神焕发。
这也难怪,心心念念想了这么久的。终于又可以睡上。就像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狗,突然得饱吃一顿,而且吃的还不是骨头,是纯肉,能不精神吗?
和兆艳意犹未尽地调了一会情,就走出办公室。刚到医院的前堂,看到赵仲能急匆匆地走过来。他不认得赵仲能文贤贵的家属,便把人拦住。
“你要去哪?一会医生开始巡房,查看病人病情了,你不陪着,到处乱走。”
刘院长不认得赵仲能,赵仲能却知道他是院长,这会有点尴尬。
“院长,我三舅他住不惯这地方,跑了。我去结一下账,我们就不住院了。”
“跑了?”
刘院长眉毛抬起,有点错愕。不过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拍拍赵仲能肩膀,叹口气说:
“你三舅这病还没好啊,人虽然是醒了,肚子里的伤可还在。你先别急着结账,我给你开点药带回去,让他每天吃三次,在家好好休养,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赵仲能也觉得三舅才住一晚就出院,着实有点不妥,点头答应。
“那好,麻烦院长你了。”
“你先回病房等着,我找医生开好药,让护士拿给你。”
刘院长可没那么好心,病人都跑了,还要帮开药。他是答应兆艳,要整文贤贵一下的。说是帮兆艳出气,其实也是帮自己出气。
他堂堂的一个医院院长,那天竟然被马世友推门拍鼻,门牙都差点被拍掉。无法找马世友报仇,那整整同是警察的文贤贵,也算是解恨吧。
他不去找帮文贤贵看病的医生,而是自己到了开药处。敲了敲柜台,低声问:
“给我开十二片蓖麻油,分为六包。”
帮配药的是个中年妇女,和刘院长的关系不怎么好,刘院长让她抓药,她也不得不抓。一声不吭,去到柜台里,在那一排排的药瓶里拿出了一瓶,分别倒在六张切好的旧纸张上。
刘院长也知道自己和这配药师的关系不好,怕起疑,就自我解释起来。
“我有个亲戚养两头牛,肚子里有虫,都跟粪便出了,问我怎么治疗,嘿嘿嘿......你每包再给我加三片山道年。”
中年妇女也照做了,心里却有点得意,暗自嘲讽:院长啊院长,牛肚子虽然大,但驱虫用山道年就够了,你还加上蓖麻油,是让亲戚家的牛泻死,吃牛肉啊。
刘院长是外地人,在安平县根本就没有亲戚,更别说是有牛的亲戚了。他要泄的是文贤贵,怕中年妇女怀疑,这才又加点驱虫药的。不过这山道年驱虫药也是含有泻药的成分的,只要文贤贵吃下去,不泄到扶墙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