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激我。”她尽力保持着尊贵与威严，声音冷冽而稳。
“现在立刻停止这个举措，让群岛位面恢复原有的秩序。”
但话刚出口，她就看到安格的眉头微微皱起。
只是一瞬，却让她下意识地紧绷了尾鳍。
下一刻，安格抬脚，步伐看似随意，却没有任何前兆地跨到了她面前。
速度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人鱼女王瞳孔骤缩，几乎同时调动周围的水之法则准备脱离原位——
但她刚要行动，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拖进了泥沼般的领域之中。
身体沉重、动作迟缓，连念头的流动也被一种诡异的力场拉得黏稠。
“这是什么……领域？”她心中瞬间明悟，可惊愕大于恐惧。
“他什么时候施展的？”
安格没有在意她的挣扎，只是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摸了一下。
动作轻描淡写，却让人鱼女王心里炸开一阵怒火。
“你也没有发烧啊。”安格轻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会觉得我在故意激你呢？”
伴随他指尖的触碰，一层温暖洁白的光芒顿时从他的掌心蔓延开来。
圣光如同柔和的水流一般覆盖在她全身，光粒在她的鳞片与皮肤上流淌，让人有种被剖析、被穿透的错觉。
人鱼女王想退，但身体依旧被领域困住，只能任由圣光在自己身体里穿梭。
像是被神圣仪器扫描一般，圣光彻底探入她的体内——骨骼、血液、魔力流动、甚至精神波动都无所遁形。
这段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十秒。
对外界而言不过瞬息，但对她来说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羞辱与恐惧。
最终，安格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有控心魔。”他低语。
圣光随即如潮水般退散。
人鱼女王刚松了口气，却见安格伸出另一只手，指尖亮起微弱光芒，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她的心瞬间揪紧。
“你要做什么？”被压制的声音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不干什么。”安格淡淡道，“送你下去。别来烦我。”
下一刻，减速领域骤然被安格解除。
失去束缚的人鱼女王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狠狠压下去。
身体仿佛被巨力拍中，从空中直线坠落。
海面上的人鱼们齐齐抬头，只看到一道拖着燃烧尾迹的蓝色影子从天际坠落——像一颗炽烈的蓝色流星。
安格停在半空，低头望着那道渐渐下坠的身影，淡淡地吐出一句：“不自量力。”
紧接着，他转身，朝着索拉位面的中心飞去，接下来的半年时间，他必须盯紧这一切。
——
急速坠落的人鱼女王在狂风与摩擦火焰中强压惊慌，紧急唤起水之法则护在身周，勉强抵挡灼热的燃烧。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能感觉到身体在一寸寸地被撕扯。
“他怎么……这么强？”她在心底咬牙。
话音未落——
“轰！！！”
巨响炸开，海面如同被大锤砸中，一瞬间掀起了近百米高的海啸。
人鱼们惊恐地四散，而中心的海水翻腾中，人鱼女王狼狈地冲出水面，呼吸急促，鳞片有多处被火焰烧焦。
“别去试了。”那道声音再次出现，带着难掩的急迫。
“你不是对方的对手。如果我没有感应错，此人未来会是渊狱和神灵国度共同的敌人。”
“你现在已经是四阶强者了，没有必要在这里死撑。”
人鱼女王没有回应，只是抬头望向高空中那片遮天蔽日的阴影。
眼神复杂、愤怒、甚至带着一丝不愿承认的无力感。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眼角的湿润。
随后双手握住法杖。
三枚深蓝宝石在她再次激发下爆发出耀眼蓝光，强到连夜色都被撕开。
海水仿佛被上位者命令一般迅速被压缩、凝聚，扭曲的水纹被挤压到极限。
轰鸣声从海底传来。
在她法杖前，一根淡蓝色、长达五十米、十米粗的巨型水矛逐渐成形。
矛尖如龙鳞般闪烁光芒，散发着刺骨寒意。
“唉，你这一击……或许连人家皮都破不了。”声音在她心底无奈叹息。
但人鱼女王像是没听见一般，脸上反而浮现一抹坚定。
下一瞬，她挥下法杖。
巨型水矛破空而出，速度快到空气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啸。
空间在矛尖前出现裂缝，被强行挤出一道扭曲的轨迹。
水矛刺破空间、瞬移般地消失。
——
正向索拉位面入口前进的安格忽然感觉到某种法则波动，微微侧头。
水之法则？而且极为纯粹。
当他看清那根从破碎空间中呼啸而出的水矛时，眼中寒光一闪。
他没有杀人鱼女王，是看在露菲儿与温莎的面子上。
结果她竟还敢出手。
“这是你自己找死。”
安格抬手，水之法则如丝线般从空气中抽取，被他强行捕捉、聚集。
瞬间，一面完全由水法则构筑的水盾出现在他面前。
他推动水盾迎向巨型水矛。
二者接触的一刻，出乎所有人预料——没有爆炸，没有碰撞声，甚至没有激起哪怕一丝波纹。
水矛似乎融化了。
又似乎穿透了水盾。
下一瞬，它竟从自己的尾端被“送出”，方向完全转变，箭矢般反冲向海面。
海上的人鱼女王怔住了。
她亲手释放的法则之矛……被调转方向了？
“快跑！！”她背后骤然浮现一道四臂的影子，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恐。
“他还是空间魔导师！“法则之矛”被他反转了攻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