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巫善便缓缓垂首，准备趁炎霸天不注意突下黑手，下一刻脑海中传来的“命令”使得他浑身一个僵硬。
［刺下去！］
刺下去？
大盛的人让他刺下去？
几乎是瞬息间，他便明白了大盛朝的人在打什么主意。
为了隐瞒他的身份，他们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本就无辜的巫族人，原来……
这世上的乌鸦都是一般黑！
单纯的那个人只有自己！
“怎么，心软了？”
旁边悠悠看着好戏的炎霸天猛地开口，此刻看向巫善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怀疑。
在巫善一开始联系炎霸天时，炎霸天心中就疑窦顿生，毕竟巫灵灵与自己可是结了仇的，她怎么可能允许巫善主动联系自己“认亲”？
直到暗中从巫善那儿打探到他那段错乱的记忆，炎霸天才来了兴趣，明面上稍稍遮掩敷衍过去，实则是打定主意要压榨干净他的价值。
那么，此刻面对着他口中“污蔑家人，迫使他们一家三口分别十多年，导致母亲身子大败”的仇人，他又如何会心软？
难不成……
正待他想要示意侍卫将巫善抓起来时，巫善忽地拔起匕首，朝着巫族族长的胸口刺去。
“噗嗤——”
鲜血喷溅而出，在巫善的衣衫上留下浓浓血迹，也在巫善发白的脸上溅上道道血点。
他握着匕首没松开，而是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巫族族长，看着他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唇瓣微动，似是要说些什么。
然后，整个人突然倒地，了无声息。
“族长！”
“族长！”
“……”
后边的巫族人凄厉的声音陡然响起，视线齐齐落在那生死不明的巫族族长身上，随即浓浓仇恨的视线落在巫善身上。
巫善愣了下，瞧着那紧握匕首的罪恶之源，脑海中仍回荡着方才那股被操控的痛苦感，以及……
那没头没脑的一段指令。
［胸口左侧偏下刺入，巫族族长便会晕过去。］
“哦？”
炎霸天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是没想到巫善竟然真得出手了，抬眸时示意大夫上前。
四名提前准备好的医术最好的大夫连忙提着药箱上前，侍卫拉开巫善，大夫则开始给巫族族长检查，甚至还特意拉开了巫族族长的领口，瞧着那深可见骨，血迹止都止不住的伤口……
“主子，人已经死了。”
得到一个个肯定的答案，炎霸天虽然觉得这个巫族族长死得太过迅速，但也没太在意。
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人是他的人亲手抓的，针对巫族族人的药粉是他的人研制出的，匕首也是他提供的，更有他特意准备的大夫检查，除了巫善这个变量，其他都是他提前准备的。
能出什么错？
他冷眼瞧了失魂落魄的巫善一眼，又皱着眉头看向后面失声痛哭、隐隐啜泣、低声咒骂的巫族人，更为不悦。
侍卫们时刻注意着主子情绪，这会儿极有眼力见地迅速上前，将这些人一一堵住嘴巴，炎霸天这才满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