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滩烽烟
紧急回援的铁蹄
巴格达城外的硝烟还未散尽，夜不收的斥候就骑着快马冲进营地，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将军！大事不好！奥斯曼一万大军从东面往里海城来，还有哥萨克一万骑兵从西面迂回，他们想合围里海，把咱们的人全灭了！”
张又鸣刚擦净马刀上的血，闻言猛地攥紧刀柄，指节泛白：“来得好快！”他抬头望向里海方向，晨光中隐约能看见远方的沙丘——里海城是大明在西亚的根基，一旦丢了，不仅之前的努力全白费，还会被敌人困死在波斯湾。
“传我命令！全军即刻回援！”张又鸣翻身上马，声音震彻营地，“所有人都骑马，哪怕是步兵，也得趴在马背上赶！天黑前必须到黑泥滩！”
幸运的是，明军之前从希瓦汗国买了两千多匹战马，加上缴获的牛羊马，几乎人人都有坐骑。
士兵们或骑马，或牵马小跑，连伤员都被绑在马背上，马蹄踏过沙漠的声响连成一片，像一阵滚动的惊雷。
卡里姆带着土人新兵跑在最前面，他们常年在沙漠里赶路，熟悉地形，时不时停下来指引方向：“将军，再往前就是黑泥滩，那里有石油浸过的黑泥，骑兵不好走！”
张又鸣眼前一亮——黑泥滩！那是里海城以西三十里的一片洼地，地下冒出的石油把泥土浸成漆黑的黏糊状，人走上去都陷脚，更别说骑兵了。
“就去黑泥滩！”他勒住马，对身后的参谋喊，“给里海城传信，让留守的李参将坚壁清野，把城外的粮草、水源全迁进城，城墙上的后膛炮全架起来，等我们的消息！”
当明军抵达黑泥滩时，夕阳刚把洼地染成暗红。
张又鸣跳下马，踩了踩脚下的黑泥——黏糊糊的泥土裹住靴底，稍一用力就陷下去半寸。
“好地方！”他笑着对赵铁山说，“传令下去，全军动手，挖坑造堡垒！交通沟要挖宽两尺，深三尺，把所有堡垒连起来！”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用铁锹挖堡垒，有的用刺刀削木桩，土人新兵熟悉泥土特性，还在堡垒外堆起半人高的黑泥堆，泼上水冻成硬壳——这比石头还结实，能挡住子弹。
卡里姆带着游击军的人把全军的半自动步枪都收集起来，足足有八百支。
他挑了两百名精通骑射、跑得最快的士兵：“将军放心，我们保证把敌人的侧翼搅得鸡飞狗跳！”
火炮阵地设在黑泥滩中央的高地上，二十门火箭炮、三十门迫击炮、十五门后膛炮依次排开，炮手们忙着校准角度，炮弹堆在旁边的掩体里，黑泥滩的石油味混着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张又鸣站在高地上，看着眼前的阵地——堡垒像一个个黑疙瘩散布在洼地，交通沟如蛛网般连接，火炮阵地的炮口对着东西两个方向，身后十里就是里海城的城墙，城墙上的旗帜隐约可见，形成完美的犄角之势。
没有人会蠢到龟缩在城里死守，那样就真的成了死城了，要知道这里与本土远隔万里，是不会有援军的，只有保持城内外的畅通，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战斗力。
大明的海军虽然强大，却不可能到陆地上来，波斯港遇袭就是最好的例子，海军只能在海里干着急，眼看着贺兰冬离与敌血战，却做不了太多。
“将军，敌人快到了！”了望兵的喊声传来，张又鸣举起望远镜，只见东面的地平线上扬起沙尘，奥斯曼的步兵方阵正缓慢推进；西面则传来马蹄声，哥萨克骑兵的黑色身影越来越近。
“游击军先上！”张又鸣下令。
卡里姆带着两百名游击兵骑着快马，绕到奥斯曼军队的侧翼，半自动步枪的“哒哒哒”声瞬间响起。奥斯曼的步兵还在列阵，前排的士兵就被铅弹打倒，队伍瞬间乱了阵脚。
“冲啊！”卡里姆喊着，带着人打了一轮就跑，钻进旁边的沙丘——等奥斯曼人手忙脚乱的装填燧发枪时，他们早就打完跑了，奥斯曼的士兵根本追不上他们的速度，只能对着空气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