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不会给她答案。
剧组里,气氛早已变得诡异。她一进组,原本热闹的片场瞬间安静。她能清晰地听见工作人员压低声音的议论:
“来了来了,毒蛇来了。”
“听说她连自己粉丝都骗,让大粉背锅。”
“啧,看着挺清纯,背地里点赞别人黑料,真恶心。”
“要不是看在片酬的份上,谁愿意跟她搭戏?”
这些话语像一根根针,扎进她的耳膜,刺进她的心脏。她试图保持镇定,可手指却止不住地发抖。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苏婉那事儿了?”
一声轻飘飘的问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剧组清晨的宁静。
说话的是个女演员,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眼神里却满是讥讽与不屑。
她斜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语气轻慢,仿佛在谈论一个早已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陌生人。
“谁还能不知道?”一个卷发浓密、五官凌厉的女生立刻接话,声音尖锐得像玻璃划过金属,“表面上跟我们称姐道妹,转过身就狂点我们黑料热搜,点赞那些骂我们的通稿,甚至亲自下场用小号咒骂……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们是好糊弄的蠢货呢!”
她冷笑连连,眼神扫过周围一圈人,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敢为苏婉说话。
没人开口。空气凝滞,沉默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表态。
“最惨的还是谈安安了。”卷发女顿了顿,语气里竟带上一丝罕见的怜悯,“她把苏婉当亲姐妹,整天护着她,谁说苏婉一句不是,她都要冲上去撕人,连导演组说话她都敢顶。可你猜怎么着?苏婉压根没把她当人看。我看啊,苏婉就是拿我们当枪使,而谈安安,是那把最好用的枪——指哪儿打哪儿,还心甘情愿。”
“当枪使?”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
众人回头,只见谈安安不知何时已站在走廊尽头,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说话的人。她一步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像丧钟。
“可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了。”她冷笑,声音低哑却极具穿透力,“直说把我当成狗就得了!一条忠心护主、摇尾乞怜、还被主人嫌弃碍事的狗!”
她盯着那卷发女,一字一顿:“我护她,不是因为她值得,是因为我傻。可她呢?她一边收着我的真心,一边在背后点我的黑热搜,甚至……连我替她出头,都成了她操控舆论的工具。”
她顿了顿,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谈安安这辈子没服过谁,可我真心实意把她当姐妹。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周围一片死寂。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假装整理戏服,没人敢与她对视。
那卷发女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众人下意识回头。苏婉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风衣,头发简单扎成马尾,素面朝天,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本想悄悄进组,避开风头,可没想到,还是撞上了这场关于她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