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见了陆地那一刻,他泪流满面,脑子里全是图雅让他在她咽气后,饮了她的血继续向前走的一幕。
他的心中那一刻热得像沸腾不息的滚油。
好容易压下那股热血,此时,图雅一声浅笑如一颗火星落入他燥到极至,堆满干柴浇过油的心田。
他的火“腾”一下爆发着,滚滚燃烧起来。
他不敢回头去看那张脸上那对蜜色眼眸。
那眼睛中是不是闪着淘气的光?是不是带着一点讽刺与戏谑?
她满身伤痕,又黑又瘦,毫无女子应有的姿态。
可是这样一个女子,对他充满着致命诱惑。
她是多少美啊,带着光芒,给他的生命点起长明灯。
她是他心中不灭的火焰。
李仁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有些局促地背着身子道,“你只要不怕,我就不出去,我……坐在这儿吧。”
他乖乖坐在窗子边,耳朵里听着图雅一件件把衣服脱掉。
听到她跳入水中的声音,听到她因为热水浸泡而发出舒服的轻吟。
李仁的耳朵不由自主捕捉着她的动静。
心尖都在颤抖。
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垂眼看着自己指尖。
然而只觉得脸上发热发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图雅闭目享受着千金不换的热水澡。
店家还备了蚌油,虽然不是高级货,香气不怎么好闻,然而乍出沙漠,死里逃生,一切都显得那么珍贵。
她甚至哼起了小曲,口中问道,“你想过怎么报仇吗?”
李仁答,“我说过的话不会忘,我要剐了乌日根,他辱我可以,不该动你。”
图雅睁开眼睛,望着李仁的背影。
这些日子,李仁也瘦了很多,像条麻杆似的,整个逃亡过程中,他所有事以她为先。
特别是那两壶水,他一直不舍得喝,渴到受不了,他才沾沾唇,饮一小口,都留着给图雅。
她有着野外生存的经验,怎么会不知道?
喝下多少水,尿多少尿她可太清楚了。
下过雨后,李仁甚至一整天只在太阳升起,两人休息时会有一次小解。
两人一人一壶水,图雅的早就喝完了,李仁还有大半壶。
她的心是肉做的,并非铁石。
这份拿命送上的深情,让她偷偷几次红了眼睛。
他不喝,她也不喝,逼得李仁每日能饮上几口雨水。
没有他,她靠自己也走不出沙漠。
水已经混了,也有些冷了,图雅从水中站起身,“咝”了一声。
“怎么了?”李仁马上紧张地问,“身上有伤?”
“冷。”她狡黠一笑,李仁伸手拿出个毯子,背着她向后递过去。
“我穿着内衫呢,你给我披上。”
李仁依言回头,眼前却是一片惊心触目的白。
她骗他,李仁眼睛定定看着她,上下打量,欲色将他棕黑的眼睛变成了无尽的黑。
他咽了下口水,走上前将她包在毯子里。
她却伸出手勾出李仁的脖子,一口咬在他脖颈上,含糊不清道,“吸干你的血。”
李仁只觉脑子里的弦“砰”一声断掉了。
血全都涌到脸上,他结巴着,“别、别这样,我已给了你自由了。”
“你、你还是理智些,将来好面对……”
图雅知道他想提徐从溪,可她不想提。
便一下堵上李仁的唇,不让他说下去。
两人长久地吻着,一开始李仁还有些克制,之后便被欲火淹没,忘了一切,按住图雅的后脑久久不让她动。
直到图雅感觉喘不上气,用力推开李仁,指指木桶,“都冷了。”
“不怕,我身上全是火。”他又吻了她,才去了衣物跳入桶中。
图雅道,“我去帮你打桶热水兑上。”
她出了房门,许久不归,李仁不禁不些担心。
时间长得水已完全冷掉了,李仁感觉不大对,一下从水里站起身。
门猛地被人推开,一股冷风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