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宏山的瞳孔在听到那句话时骤然收缩,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他瘫坐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砸在染血的衬衫上。
先前还残留着几分怨毒的眼神,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眼球上布满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别杀我……”
他的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破风箱,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真的害怕了。
特别是看着陆晨那满是笑容的脸。
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暖。
而是,彻骨的冰寒。
“我错了……我把拜家所有的钱都给你……我去自首……”
“我揭发其他家族……求你……求你放我一条活路……”
他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却因为手臂的剧痛踉跄着摔在地上,掌心被瓷片划破,鲜血混着冷汗浸湿了地面。
陆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活路?”
他轻嗤一声,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你在锦华园区把人折磨得断手断脚,把‘猪仔’的器官活生生挖出来贩卖的时候,怎么没给他们留活路?”
他顿了顿,眼神冷得像冰,“拜宏山,你手上沾的血,够你死一百次了。”
拜宏山还想再说什么,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他看着陆晨抬手,指尖似乎有微弱的蓝光闪过。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突然从双腿蔓延开来。
那不是刀割的剧痛,而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骨头的痒痛,尖锐又密集,顺着神经爬向心脏。
“零,注射兴奋剂。”
陆晨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下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指令。
空中的全息投影微微闪烁,一道无形的气流从拜宏山的脖颈处掠过。
下一秒,拜宏山感觉浑身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原本因剧痛而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连每一寸皮肤的触感都变得无比清晰。
瓷片扎进掌心的刺痛、金属液体残留的灼热、还有双腿被分解的诡异痒痛,所有感觉都被放大了十倍,像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他的神经。
“啊——!!!”
凄厉的惨叫再次爆发出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撕心裂肺。
拜宏山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着,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的木纹里,留下几道血痕。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肌肉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一点点“剥离”。
不是撕裂,而是像被精细的刀切成无数碎片,每一片肌肉纤维的断裂都清晰可辨。
陆晨说完,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黑色的休闲装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鞋底踩过碎瓷片,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与身后的惨叫形成诡异的对比。
办公室里的全息投影还亮着,拜家的产业分布图在空气中闪烁。
那些曾经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信息,此刻都成了拜宏山的催命符。
走到门口时,陆晨停下脚步,侧过脸,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好好享受吧,这是你欠那些人的。”
说完,他推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门被轻轻带上,却没能挡住里面传来的惨叫。
那声音穿透了拜家老宅的墙壁,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像鬼哭一样刺耳。
夜色浓稠,不过,拜家的灯火依然辉煌。
两百米外的一棵老槐树下,陈家族眼线陈五正举着望远镜,眉头拧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