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底下几个官员十分不屑。
既是查抄的官产,那雕工再精、玉质再好,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真是又贪又抠。
萧护唇角微勾,缓声道:“封卿有心了。”
见圣上和太后都满意,殿内再无人置喙,即便有不满,也只敢在心底嘀咕。
待所有贺礼唱毕,宴席方酣,丝竹声渐起。
大宴结束时,已是酉时。
百官恭送圣驾后依次退去,萧护却留下几位心腹,连同太后、皇后移驾至慈宁宫西侧的临溪亭。
此处三面环水,仅以一道曲廊与主殿相连,此时正值花期,四周玉兰、海棠开得如云似锦。
太后卸了冠服,只着一身绛紫常服,比方才在正殿时松弛许多。
还是常服穿着穿着舒坦。
她接过皇后亲手奉上的热茶,目光落在封正脸上。
“你这疤瞧着好像淡了许多。”
从前在南阳时,封正常跟在萧护身后,没少在她跟前请安,瞧着这么个漂亮孩子,谁能不喜欢。
封正颔首:“劳太后挂心,先前新得了祛疤膏,确实见效快。”
太后呷了口茶,目光依旧在他脸上,她记得,这疤是为护着萧护落的。
萧护也说:“竟比太医院的玉容膏还好用,回头得让人把方子抄来,太医院也该学学,别总抱着老方子不放。”
他说着,当年并肩的画面又浮在眼前。
先前还以为封正是故意留这疤,好让他时时记得这份情。
如今看来,是从前的药膏不管用。
“就是民间偏方,回头臣便将方子送来。”封正话音方落,太后却再次开口。
“你年岁也不小了,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太后轻轻拨弄茶盏,又道:“若身子有什么不妥,尽可告知太医院,早早调理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