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以气运引动云层,降下雨水。
后来渐渐摸索,竟能借助气运之力,轻微改变局部天象,
并非逆转四季,而是在一定范围内,
中和严寒酷暑,为百姓创造适宜耕作的环境。
此刻,林青盘膝坐在一间简陋木屋前。
木屋是当地百姓为他搭建的,
原木结构,茅草为顶,
门前铺着几块平整的青石板,
旁边种着几株刚冒芽的翠竹,显得朴素而雅致。
他身着一袭玄色便袍,衣料普通,却被打理得干净整洁。
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面容平静,眼神深邃,周身气息内敛,若不是腰间那柄隐隐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靖难刀,
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他是一位闲居乡野的富家少爷,
而非那个威震天下、让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靖国公。
他双目微闭,丹田内的金色气劲缓缓流转,与天地间的大乾气运相连。
正是这股力量,支撑着百里之内的春日异象。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寸土地的脉动,
每一株草木的生长,每一位农夫心中的喜悦,
这种与天地相融、守护苍生的感觉,让他心境愈发平和。
不过,这气运的运用并非毫无限制。
前些日子,他曾尝试过更进一步,以气运催熟麦田。
当时,彭州下辖的几个县遭遇晚霜,刚种下的冬小麦冻伤大半,百姓们忧心忡忡。
林青心念一动,调动气运涌入麦田,试图让麦子一夜之间成熟。
那一次,他成功了。
一夜之间,万亩麦田金黄饱满,麦穗沉甸甸的,足以弥补百姓的损失。
可代价也远超他的预料,
神魂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剧痛难忍,丹田内的气运消耗过半,险些伤及本源,
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
仿佛违背了天地规则,遭受了反噬。
林青当即明白,天地间自有桎梏,强行逆转生长规律,必会付出沉重代价。
相比之下,只是改变局部温度、维持适宜的耕作环境,就要轻松得多,
消耗的气运微乎其微,也不会引来天地规则的反噬。
“在想什么?”
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青的思绪。
苏凝从木屋内走出,身上穿着一件素色棉袍,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清丽动人。
她手中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壶热茶,两碟小菜,
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香气袅袅。
她走到林青面前,将托盘轻轻放在青石板上,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到他。
目光落在他平静的脸上,又扫过远处春耕的百姓,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欣慰,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
林青睁开眼,看向苏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在感知这方土地的气息。”
他抬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热茶,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百姓们春耕顺利,今年的收成想必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