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后第三天,祁沉甯在自习室等到晚上九点,容允岺都没出现。
她发了三条短信,全部显示已读但未回复。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去便利店找他时,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祁沉甯同学吗?”一个苍老的女声问道。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容允岺的妈妈。他在医院…高烧不退,一直喊你的名字…”
祁沉甯的心猛地一沉:“哪家医院?”
半小时后,祁沉甯站在县城医院破旧的走廊里。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霉味,墙壁上的漆已经斑驳脱落。
容允岺的妈妈是个瘦小的妇女,正坐在长椅上抹眼泪。
“医生说可能是肺炎…都怪我,前天晚上突然发烧,整整照顾我一整夜,自己着凉了…”
祁沉甯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会好的。”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她看到容允岺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贴着退烧贴,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物理竞赛习题集。
“他这两天一直念叨着要出院,说什么决赛快到了…”老人哽咽着说,“这孩子从小就要强…”
祁沉甯掏出手机,走到走廊尽头拨通了一个号码:“爸,我需要您帮个忙。”
两小时后,一辆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
省立医院的专家团队带着设备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护工推着移动病床。
“祁小姐,您父亲已经安排好了。”领头的医生对祁沉甯说,“我们会把容同学和他妈妈一起转到省立医院VIP病房,由专家团队会诊。”
容允岺的妈妈惊得说不出话来。
祁沉甯轻声解释:“容妈妈,省立医院的条件更好,对容允岺的康复有帮助。”
当护工小心地将容允岺转移到移动病床上时,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祁…沉甯?”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在。”祁沉甯握住他的手,“别担心,好好休息。决赛的事有我。”
容允岺想说什么,但体力不支又昏睡过去。
祁沉甯跟随着救护车,夜色中,救护车的红灯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省立医院的VIP病房宽敞明亮,像星级酒店套房。
容允岺被重新接上各种监测设备,专家团队立即开始会诊。
“肺部感染,但不算太严重。”主治医生对祁沉甯说,“年轻人恢复快,按时用药的话,一周左右就能出院。”
“会影响大脑功能吗?比如思考能力、记忆力?”
医生笑了:“不会的。退烧后休息两天就能正常用脑了。”
祁沉甯松了口气。
决赛在下周末,时间刚刚好。
容允岺的妈妈被安排在隔壁的陪护房间,她拉着祁沉甯的手不停道谢:“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允岺常提起你,说你聪明又善良…”
祁沉甯有些不自在:“妈妈,您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走出医院时已是凌晨。
祁家的车停在门口,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祁沉甯坐进后座,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容允岺发了条短信:“好好养病,决赛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