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波缩在沙发角落,脸色白得像纸,手指死死抠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侯哥,我……我想调离这儿,我怕周永安下次就直接把我双规了。”他一想到周永安那眼神,后背就冒冷汗。
“现在你才想着走?是不是有点晚了。”侯玉军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当初伸手拿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我……我就是忍不住,……”田立波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侯玉军冰冷的眼神,他忽然明白,自己的结局早就定了。
侯玉军脸上的笑意陡然敛去,眼神冷得像冰:“我也是挺佩服你的,你什么钱都敢拿,什么事都敢掺和,你的事情都不用省纪委审?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够枪毙八回的。”
田立波的脸“唰”地一下更白了,额头上瞬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哆哆嗦嗦地问:“侯哥,我……我真的会被判死刑?”
“你贪了多少,自己心里没数?”侯玉军往前倾了倾身,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那些数字,用不用我帮你一桩桩算清楚?”
“可……可我捐了不少啊!”田立波急得快要哭出来,手忙脚乱地辩解,“我给山区学校捐过款,还给养老院送过东西,这些都能算……”
“有记录吗?”侯玉军打断他,眼神像看个傻子,“你知道多少落马的官员,都有记笔记的习惯?他们贪的钱,最后怎么定性,你以为光凭嘴说就行?”他冷笑一声,“没凭没据,你捐出去的那些,在案卷上只会写着‘不明来源资金’,照样算在你头上。”
田立波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他这才明白,自己以为的“补救”,在铁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那些贪来的钱,早就像锁链一样,把他牢牢锁死了。
“行了,事都做了,现在琢磨琢磨怎么补救吧。”侯玉军看着田立波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指尖在茶杯沿上转了两圈,语气听不出喜怒,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
田立波闻言,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凑到侯玉军身边,膝盖几乎要碰到地面,声音里带着哭腔:“侯哥!您可得给我指条明路!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别判死刑,我田立波做牛做马都报答您!”他死死攥着侯玉军的裤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侯玉军拨开他的手,往后靠了靠,拉开距离,慢悠悠地说道:“去纪委书记那儿,自首。”
“什……什么?去纪委自首?”田立波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地松开手,往后缩了半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侯玉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都变了调:“侯哥,您没跟我开玩笑吧?自首?那不等于自投罗网吗?我这点事,要是全抖搂出来,不死也得扒层皮啊!”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忙脚乱地摆着,显然对这个主意极其抗拒——在他看来,自首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侯玉军看着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怎么?不敢?那你就等着周永安带人上门铐你吧,到时候可不是自首能轻判的了。”他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盯着田立波,“自首是让你选择性地说,把水搅浑,不是让你把底裤都扒干净——这点门道都不懂,你这官算是白当了。”
田立波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满满的挣扎。他看看侯玉军那张深不可测的脸,又想想周永安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自首?他真的敢吗?可要是不自首,等待他的,恐怕真的是死路一条……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