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配合着PPT上的真实案例——
有独居老人突发高血压。
通过黎光的紧急呼叫系统，十分钟内就联系到了家属和社区医院。
有糖尿病患者，通过黎光的血糖跟踪服务，三个月内血糖就控制到了正常范围。
台下的业主们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有人点头。
还有人拿出笔在宣传册上做笔记。
那个灰色夹克男人坐在最后一排。
手里拿着笔，却没怎么写字，眼睛一直盯着舞台上的PPT。
特别是涉及到服务流程和数据存储的页面，他看得格外仔细。
还悄悄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钱少华安排的行政人员小吴就坐在他旁边。
假装看宣传册，实则用余光盯着他的动作。
每一次拍照都悄悄记在心里。
王警官的讲解放在了中间环节。
他走上舞台，拿出几份真实的诈骗案例宣传单——
“大家看，这些虚假养老服务。
就是靠‘免费体检’‘终身护理’这些噱头骗钱。
等老人交了钱，他们就跑路了。
而黎光这种有正规资质、跟社区医院合作的企业，才是真正靠谱的。
大家选择服务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他们的营业执照、医疗资质，不要轻信口头承诺。
最好跟子女商量一下，或者像今天这样，多了解、多对比。”
台下立刻响起了掌声。
有老人举手提问：“王警官，那我们怎么知道黎光是不是真的正规啊？”
“这个简单。”
王警官指向舞台侧面的展板，“大家看，黎光的营业执照、医疗服务许可证、跟三甲医院的合作协议。
都在这里公示了。
大家可以拍照留存，也可以去市场监管局和卫健委的官网查询。
而且他们今天还带来了医疗专员和专业设备。
大家等会儿可以亲自体验，感受一下他们的服务质量。”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
旁边几位业主也纷纷起身，走到展板前拍照。
那个灰色夹克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没有去看展板。
而是走到舞台侧面，试图跟正在整理设备的医疗专员小李搭话。
“姑娘，你们这个血压仪是哪个牌子的啊？
精度怎么样？”
小李按照林晚晴的叮嘱，礼貌地笑了笑：“师傅，我们的设备都是经过国家认证的。
具体的品牌信息，您可以看宣传册上的供应商介绍。
精度方面，我们每月都会免费校准，保证数据准确。
您要是体验的话，马上就能知道了。”
男人还想再问，小吴就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杯热茶：“师傅，您渴了吧？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那边有业主正在体验血压检测。
您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试试。
我们的医疗专员很专业的。”
男人被小吴打断，只好接过热茶，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林晚晴在舞台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悄悄给小吴竖了个大拇指——
应对得很得体，既没有引起男人的警惕，又阻止了他进一步打探设备信息。
宣讲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互动问答。
业主们的问题很实在。
有的问“服务不满意能不能退款”。
有的问“晚上突发情况能不能联系到医疗专员”。
还有的问“健康数据会不会被泄露”。
林晚晴都一一耐心解答。
还现场展示了APP的紧急呼叫功能——
按下红色按钮后，不到十秒，就有总部的客服人员打来了电话。
语气亲切地询问情况。
“我觉得这个好！”
一位头发花白的张阿姨举起手，声音洪亮，“我儿子在外地工作。
我一个人在家，要是半夜不舒服，按一下这个按钮就能有人帮忙。
比我自己找电话方便多了。
我今天就想签意向书，什么时候能开始服务啊？”
林晚晴笑着回答：“张阿姨，您今天签了意向书。
我们下周就能安排医疗专员上门给您做首次体检，建立健康档案。
月底前就能正式开始服务。
而且您要是介绍邻居来签约，还能获得两个月的免费服务时长。”
张阿姨立刻拉着旁边的李阿姨：“老李，你看这个多好，咱们一起签吧。
以后有人帮咱们测血压，还能互相作伴。”
李阿姨犹豫了一下：“我再看看华龙的……”
“华龙你就别考虑了！”
旁边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插话，“我上周去华龙咨询。
他们说能免费送血压仪，结果让我先交5000块押金。
还说押金要一年后才能退。
我回家查了一下，他们之前还被投诉过虚假宣传。
设备都是贴牌的，售后根本没人管。”
这话一出，台下立刻议论纷纷。
有几位业主也表示，之前接触过华龙，感觉服务不正规。
还有人说华龙的医疗专员连资质证书都拿不出来。
那个灰色夹克男人听到这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悄悄把手机揣进了口袋，不再拍照。
宣讲会结束后，有38位业主当场签订了意向书。
签约意向率达到了90%，远超预期的70%。
林晚晴让工作人员把意向书整理好，一一登记业主的信息。
还贴心地给每位签约业主发了一张医疗专员的联系卡。
方便他们随时咨询。
那个灰色夹克男人没有签约。
趁着人多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活动中心。
小吴立刻跟了上去。
跟着他走到街角。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急躁地说：“黎光的服务比我们好，价格还便宜。
业主都不相信我们了……
我收集到了他们的价目表和设备信息。
但是没拿到核心数据……好，我现在就回去汇报。”
小吴把男人的通话内容记下来，立刻发给了林晚晴。
林晚晴看完，又转发给了赵长天。
附言：“确认是华龙探子，已返回华龙杭市分公司。
通话内容显示华龙内部对我们的服务很焦虑。”
赵长天很快回复：“干得好。
让钱少华把今天的宣讲会视频和签约数据整理好，下午发给总部。
我们要把杭市的成功案例推广到其他试点城市。
另外，提醒小李和其他医疗专员。
近期不要单独接触华龙的人，避免被纠缠。”
林晚晴收起手机，看着工作人员正在给业主们体验血压检测。
张阿姨正笑着跟小李聊天，脸上满是期待。
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之前所有的紧张和担心，在看到业主们信任的眼神时，都变成了值得。
此时，活动中心的窗外，阳光正好。
透过玻璃洒在舞台上，照亮了“黎光养老服务”这几个字。
也照亮了林晚晴眼中的坚定。
广市，苏羽昕提着装满问卷和录音笔的帆布包。
站在丽景花园小区门口时，正好是上午十点半。
湿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区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黎光医疗的服务海报。
旁边还贴着一张华龙的旧海报。
边角已经卷起。
海报上“免费送设备”的字样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
旁边写着“骗人的，别信！”。
苏羽昕掏出手机，给赵长天发了张公告栏的照片。
附言：“丽景花园业主对华龙的抵触情绪明显。
我们的海报关注度很高。”
很快，赵长天回复：“重点关注独居老人和有慢性病的业主。
记录他们的真实需求。
特别是对后续健康跟踪的建议。”
她收起手机，刚走进小区。
就看到黎光的医疗专员陈姐提着设备箱，从一栋居民楼里走出来。
陈姐资历很老，苏羽昕平时对她也比较尊重。
陈姐看到苏羽昕，笑着挥了挥手：“苏总，你来得正好！
刚才给3栋的王爷爷测血压，他血压有点高。
我跟他说了要少吃盐，还把注意事项写在纸上给他了。”
“王爷爷有没有说什么？
比如对我们的服务还有什么需求？”
苏羽昕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他说希望我们能多来几次。
不光测血压，还想听听健康讲座。
比如怎么预防糖尿病、怎么锻炼身体。”
陈姐擦了擦汗，“还有，他说之前华龙的人来过。
说能给他介绍专家看病。
结果让他交2000块挂号费，他没敢交。
后来才知道是骗子。
现在他对我们很信任，还说要介绍邻居来签约。”
苏羽昕把这些都记在笔记本上。
又问：“设备用着怎么样？
有没有出现数值偏差的情况？”
“挺好的，比之前用的那台准多了。”
陈姐打开设备箱，拿出血压仪，“昨天周工还过来校准过。
说这台的误差在±2Hg以内，符合国家标准。
不过有位奶奶说，袖带有点紧，能不能换个大一点的？”
“我记下来了，回去跟周雨薇说。
让她跟供应商沟通。
看看能不能提供不同尺寸的袖带。”
苏羽昕点点头，“你今天还有几户要走访？”
“还有5户，都是独居老人。
我跟他们约好了上午上门。”
陈姐看了眼时间，“我先去4栋的李奶奶家，她有糖尿病，今天要测血糖。
你要是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去。
李奶奶很健谈，能跟你说很多情况。”
苏羽昕正好想找独居老人聊聊。
立刻答应：“好啊，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做个问卷。”
两人走到4栋楼下，苏羽昕注意到，楼梯间的墙上贴着黎光的服务联系卡。
上面有医疗专员的电话和APP下载二维码。
旁边还有一张手写的便签。
是陈姐写的：“李奶奶，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测血糖，记得空腹哦～”
字迹娟秀，带着几分温暖。
“你每次都会给老人写便签吗？”
苏羽昕好奇地问。
“是啊，很多老人记不住时间。
也不会用手机设提醒。
写张便签贴在门上，他们一出门就能看到。”
陈姐笑着说，“上次给2栋的张爷爷写了便签。
他后来跟我说，看到便签就像看到家人提醒一样，心里暖暖的。”
敲开李奶奶家的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李奶奶今年78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干净的碎花棉袄。
看到陈姐，立刻拉着她的手：“小陈啊，你可来了！
我今天早上没吃饭，就等着测血糖呢。”
“奶奶，让您久等了。”
陈姐扶着李奶奶坐到沙发上。
拿出血糖仪和采血针，“我先给您消消毒，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苏羽昕在旁边坐下，拿出问卷和录音笔：“李奶奶，您好！
我是黎光总部的苏羽昕，想跟您聊聊对我们服务的看法。
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们的服务好，我愿意说！”
李奶奶笑着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之前华龙的人也来过，说能给我测血糖。
结果用的采血针是旧的，我一看就不敢让他们测了。
还是你们好，每次都用新的采血针。
还会给我讲怎么控制血糖，比我儿子还细心。”
苏羽昕把“注重卫生细节”这一点记在问卷上。
又问：“奶奶，您觉得我们的服务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