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小顺子在门口等着,手插在袖子里冻得直跺脚,一见他出来就问:“怎么样?”
“暂时稳了。”
“那就好。”
何雨柱点点头,没再多说。两人一前一后往胡同里走,脚下的雪被风刮起一点点白灰。
“柱子哥,”小顺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最近啊,老闷着。大家都说你像变了个人。”
“变没变,都一样。”
“可我看你这样,真让人担心。”
何雨柱淡淡道:“别担心,我还没烂透。”
小顺子张了张嘴,想笑,又没笑出来。那句话听着冷,可他听得出其中藏着的那股倔。
回到院子时,天已经亮了,雾气弥漫。何雨柱把包放回屋,靠在门边,整个人忽然有些空。刚才救人那会儿,他忙得没想别的,现在静下来,心口却有点乱。
他想起那姑娘抱着药碗哭的样子,又想到冉秋叶当年也是那样咬唇忍着泪,不让自己崩。那一幕接着一幕,像风刮进心口。
他走到灶前,重新添了点火。火光一点点亮起来,他看着那跳动的焰,忽然喃喃:“活着的人,总得救救自己。”
说完,他笑了一下,那笑短暂而疲惫。
他拿起锅盖,准备烧水,可手还没碰到,就听见院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柱子哥!”是娄小娥的声音,带着点慌。
“又咋了?”他皱眉。
“许大茂那边的灶爆了,烫着人了!你快去看看!”
他心头一紧,脚步几乎没停,抓起包又往外跑。
风从身后卷过,他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极长。
他不再想,也不再问,只知道——该救的时候,不能拖。
这一次,他没有多言,只一股子劲地往前冲。
“雨柱,你起得比鸡都早啊。”
是院里那个扫地的老头子,声音低哑,带着笑。
“唉,这不,食堂早班得赶啊。”何雨柱笑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是个实在人,手脚麻利,嘴巴也巧。厨房是他打拼的地方,他把锅铲当成了命根子,能在那狭小的空间里翻江倒海,也能在众人面前开怀大笑。可最近几天,他心里一直有块石头,压得他喘不匀。那是关于冉秋叶的事。
冉秋叶是新来的,她干净利落,文静温和,一双眼睛像秋水似的,透亮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她在厂里干的是文员,和他这种干粗活的打交道不多。可有一次,她来厨房拿文件,正赶上他熬汤。那天炖的是排骨萝卜,香得整个食堂都能闻见。她进来的时候轻轻咳了一声,说:“师傅,您这汤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