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唐河差点喊出一句我去他妈的,但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讨个好彩头,自己也真没必要坏这个气氛。
再说了,人家都乐意,丧彪在那啃着大骨头还挺开心的,自家崽儿倚在丧彪的大肚子上还没睡醒。
自己就不必当这个坏人了。
唐河领着虎小妹一屁股坐到了老常太太跟前。
老常太太一脸嫌弃地说:“你离我远点,你就够邪性的了,我家大仙儿都不敢朝你的面,你倒好,自己来不说,还带着山君,你就不想看我老太太好是吧。”
老常太太的话,让在旁边听到的那一众老太太还有其它人,都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唐河。
这是老常太太当众亲口承认的,可不是瞎传啊。
唐河说:“丧彪这怎么又整出个新规矩啊。”
老常太太笑道:“规矩嘛,都是一点点完善起来的,丧彪是个有福的,还是那种福满外溢的山君,让它替这大兴安岭,给新人送点福气,有什么问题吗?”
老常太太这种瞎话都说得出来,唐河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多了只会得罪人。
唐河举手告饶,索性领着虎小妹溜哒了后头,跟贮木场的杨长厂,汽车的队长他们坐一块唠嗑去了。
虎小妹瞅了一圈,都是公的,然后她就放松了警惕,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趴下闭着眼睛迷糊了起来。
实在是男人太让自己操心了呀,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
喜庆的忙活得差不多了,打头的是212吉普车,后头是生产队的卡车,从邻镇把新娘子接过来了。
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当中,头戴红花,一身红衣的新娘子,被新郎背下了车。
一帮小伙子嗷嗷地叫着起着哄,然后噼里啪啦地往一对新人的身上扔着五谷杂粮。
苞米粒子啥的打在身上贼疼,也算是一种婚闹,多少比南方那边绑树上,抹黑脸什么的文明点也不多。
吵吵闹闹地到了新房,几个浑小子还拿着杂粮要打呢。
直到一颗苞米粒子打到了小小唐儿的脸上,小小唐扁着嘴要哭。
丧彪呼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独眼凶意十足地四下扫视着。
这下子,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小伙子了都蔫了。
赵德柱两口子更是心里咯噔一下子,可别出什么事儿啊,真出了事儿,脸可丢大啦。
有机灵的赶紧去找唐河。
不过这会,小小唐儿扫着丧彪的大脑袋,说了一声我没事。
丧彪用鼻子拱了拱小小唐儿,伸着舌头尖在脸上挨打的红印上舔了一下,接着凶残的目光扫了一眼刚刚扔杂粮那小子。
那小子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点尿出来。
丧彪没理他,而是用爪子勾下脖子上的绸子花,用嘴叼着,探头递给新娘子。
新娘子原本吓得花容失色。
但是,当一只憨憨的大老虎,眯着眼睛,带着浓浓的善意把绸子花递过来的时候,谁还会怕啊,心都要萌化啦。
新娘子欢欢喜喜地接过绸子花。
丧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这个新娘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很喜庆吧,丧彪一伸脑袋,叼着人家的衣服,在新娘子的惊呼声中,把人家给叼上炕了。
烙头忙一愣,然后扯着嗓子大叫:“虎叼新娘上热炕,挡福不漏喜嘞!”
刚刚赶过来的唐河一拍脑门,得,又他妈多了一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