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椿的脸色如锅底一般漆黑,他板着脸,闷闷不乐,就像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嘟囔着嘴:“二哥,你把国库搬空了,还在这里拿小弟寻开心,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朱樉面带微笑,语气和缓地解释道:“这二十万石粮食和五十万两银子,可不仅仅是给你修建园子用的哦。还有那都江堰的水利工程,它可是关系到本地数百万百姓的生计呢!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说到这里,朱樉似乎突然来了兴致,开始给十一弟描绘起一幅美好的蓝图来,“等到千百年之后,本地的百姓们或许早就忘记了我这个来去匆匆的过客,但他们绝对不会忘记你这位慷慨解囊、爱民如子的贤王啊!”
朱椿听到这番话,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连他那圆滚滚的身体都因为过于兴奋而微微颤抖起来。
“二哥,您说得太对了!”朱椿兴奋地喊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一直都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孜孜不倦、毕生追求的终极理想啊!”
朱椿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猛地一挥大手,豪爽万分地说道:“这二十万石粮食,小弟我义不容辞!”
朱樉面带微笑,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瓜,似乎对朱椿的表现十分满意。
他嘴角上扬,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哈哈,咱家的蜀秀才果然名不虚传啊!
老十一你如此通情达理、深明大义,真不愧是我朱家的好儿郎!”
朱椿听到这番夸奖,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眨巴着眼睛,稍稍愣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来——这夸奖的话语,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呢?
朱椿不禁想起,这可不就是父亲平日里常常用来夸赞自己的话语吗?
然而,同样的话从二哥口中说出来,朱椿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或刺耳。
毕竟,二哥的丰功伟绩,与任何一位开国功臣相比,都毫不逊色。
朱椿暗自心想,与二哥相比,他们这些老朱家的王爷们简直就如同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一般。
实际上,在朱椿的内心深处,他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无论如何,二哥都不可能长期居住在成都。
一旦二哥离开,那么修缮都江堰所带来的声誉和名望,自然就会全部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对于朱椿来说,秦王朱樉喜好利益,而他自己则更注重名声。
如此一来,这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无疑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二人达成了交易,朱椿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还是壮着胆子,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一件事:“二哥,您的这笔钱,什么时候才能到账啊?”
朱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的船队,还在朝天门的码头呢。
按时间算的话,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到了吧。”
朱椿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只觉得头昏脑胀,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