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张祈灵的那天,我想我是中了毒。
吞下了全天下最甜的药,惧怕于肠穿肚烂之痛,可隐隐之间,却总被那双永远清亮的眼睛晃乱了心神。
他与小哥相同,又不一样。
没有记忆的他,一开始确实比小哥要更加果敢,他会拿着那刚捅完何罗鱼的刀,浑身浴血,猩红着一双眸,定定的望向我。
里头有我分不清的冷酷、温柔随即是茫然和颤抖。
我在惧他,而他也在怕我。
于是,我从他的眼睛里懂得了桎梏他的方法。
当年的我冥冥之中,已经和三叔一般,算计的越来越多。
我想要张祈灵永恒的守护,又想要小哥的停留。
我的意志化为具象,如同玻璃折面式,反射出自己的阴暗,自己的不可说,自己的借刀——
杀人。
或许是知道张祈灵的不反抗,清楚他的软性,掐着他对我的那点真心,让他将属于我的禁忌之路全都蹚了一遍。
胖子和小花有时候总劝我,说是那青铜母铃的问题,是幻象,是欲望的无穷尽,是那个非我的自己,干下了那些罪孽深重对不起张祈灵的事。
可是只有我知道。
我就是想了,我就是自私,我就是什么都想要。
就像老痒付出生命,幻化出无数个自己,也要爬出来重新见到他那个同样物质化的母亲一样。
我的执着,同样的不计后果。
可是,张祈灵从未恼过,气过。
哪怕我喝了他的血,咬了他的肉,恨不得将那具象化的本属于我的恶嫁接到他的身上,他却仍然不恨。
他依旧用那双眼,安分的,顺从的,可怜的看着我。
我捕捉到了他眸底的依恋、信赖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