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悬浮于虚空的刹那，柳林指尖轻叩着暗纹镶边的车窗，目光透过澄澈的魔法玻璃，凝视着下方飞速倒退的景致。暮色已将魔法世界的轮廓晕染成一片深邃的暗紫，远处黑岩城的尖塔如同蛰伏的巨兽獠牙，在渐沉的夜色中泛着冷硬的灰光；道路两侧的暗系魔法植物正缓缓舒展叶片，墨色的花瓣上凝结着晶莹的夜露，在独角兽蹄尖洒落的雷光映照下，折射出细碎如星的幽芒。
这辆专属暗蔷薇的暗夜马车，通体由深海寒铁混合暗晶锻造而成，车身镌刻着层层叠叠的静音符文与悬浮符文，符文流转间泛着暗金色的微光，将外界的风啸、兽吼与行人的喧嚣尽数隔绝。车厢内部铺着整张暗纹狐裘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两侧摆放着雕刻着暗蔷薇花纹的乌木矮几，几上燃着一盏暗系魔法灯，淡紫色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方寸之地，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照得无所遁形。两匹七级独角兽通体雪白如凝霜，肋生的双翼薄如蝉翼，扇动时带起的气流被马车的魔法屏障稳稳挡在外侧，唯有头顶那根雷光闪闪的独角，在暮色中划出两道浅浅的银弧，牵引着马车平稳地穿梭于虚空之中，离地一尺的高度恰好避开了路面的碎石与泥泞，行驶间竟无半分颠簸。
暗蔷薇斜倚在铺着狐裘垫子的座椅上，粉色的发梢垂落在肩头，随着马车的轻微晃动而轻轻摇曳。她手中把玩着一枚暗晶吊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吊坠上的蔷薇纹路，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柳林，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方才在拍卖会上的雀跃与张扬已然褪去，此刻的她多了几分少女的沉静，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光芒，还能窥见那份藏不住的灵动。
“你的身体，和这个世界的人有些不一样，对吧？”
轻柔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静谧，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柳林的心湖泛起一圈微澜。他缓缓收回凝视窗外的目光，转头看向暗蔷薇，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太多意外。暗夜家族作为魔法世界的一流势力，族中长老与强者无数，暗蔷薇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眼界远超寻常少女，能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本就在情理之中。
柳林将手肘搭在车窗边缘，指尖轻轻抵着下颌，目光平静地落在暗蔷薇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诧异：“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的神色依旧沉稳，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他想知道，这个看似娇俏调皮的暗夜小公主，究竟能看透多少。
暗蔷薇听到他的问题，忽然弯起嘴角笑了起来，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瞬间亮如星辰，仿佛盛满了整个夜晚的星光。她身体微微前倾，粉色的发梢几乎要触碰到柳林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得意：“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方世界的人，修炼斗气的，不过是把魔法能量胡乱压缩在自己粗壮的经脉里，就像把沙子塞进破旧的布袋，看似充盈，实则杂乱无章；那些修炼其他力量体系的，更是庞杂得可笑，内力、诅咒、生化改造、亡灵术、机械义体……看似五花八门，实则根基浅薄，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她说着，指尖轻轻划过矮几上的魔法灯，淡紫色的光晕在她指尖流转，眼神中露出几分对那些力量体系的不屑：“至于正宗的魔法，本该是锤炼精神力，将吸收的魔法元素妥帖存储在意识空间，以精神力为引，以符文为媒，方能发挥出魔法的真正威力。可即便是最顶尖的魔法师，肉体也不过是在魔法元素的滋养下稍显强壮，终究有限。像你这样——既是天赋异禀的暗系魔法师，身体素质却强得堪比圣境后期的兽人，这在整个魔法世界，都是绝无仅有的。”
暗蔷薇的目光紧紧锁住柳林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闪躲，仿佛要将他的秘密从眼底看穿。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柳林身上的魔法气息虽然柔和，却异常凝练，而他的肉体之中，似乎潜藏着一股更为恐怖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一旦爆发，便足以撼动天地。
柳林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无波，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淡淡的坦诚：“确实如此。我自出生起，便觉得自己与常人不同，身体仿佛天生就能容纳更多的力量，哪怕是最狂暴的暗系魔法元素，进入我的体内也会变得温顺许多。或许，我这异于常人的暗系魔法天赋，正是源于这份与众不同的身体吧。”
他没有说出自己两世的秘密，也没有提及鬼神之体的存在——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魔法世界，太过惊人的秘密只会成为致命的把柄。他只能点到即止，既不否认暗蔷薇的猜测，也不暴露自己的底牌。
暗蔷薇闻言，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探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重新靠回座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粉色的裙摆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微微蜷缩的脚尖。沉默了片刻，她才抬起头，目光认真地看着柳林，语气带着几分恳求：“我这几天看你在图书馆里，总是翻看那些关于身体改造的典籍，甚至还查阅了不少禁忌的生化实验与亡灵拼接的资料……柳林，答应我，那些实验，只在奴隶身上做，千万不要在自己身上尝试，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中，盛满了真切的担忧，仿佛生怕柳林会因为一时的好奇，把自己改造成不人不鬼的模样。在魔法世界，不乏有魔法师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不惜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最终要么走火入魔，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要么被魔法能量反噬，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暗蔷薇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她不想看到柳林也重蹈覆辙——这个沉稳内敛、专注执着的少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住进了她的心里，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是他自己。
柳林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松，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原来，这才是暗蔷薇不惜花费巨额魔法晶石，拍下深海妖章、狐女奴隶和圣境后期熊兽人奴隶的真正目的。她不是单纯地想讨好自己，也不是觉得好玩，而是想用这些奴隶，让自己把实验的念头转移到他们身上，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他看着暗蔷薇眼底真切的担忧，心中忽然泛起一丝暖意。两世为人，他见惯了人心险恶，尔虞我诈——第一世作为统一天下的军阀，他身边的人要么是为了权力依附于他，要么是为了利益算计于他；第二世驰骋宇宙星空，毁掉的世界不计其数，见过的背叛与杀戮更是数不胜数。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用冷漠伪装自己，却从未想过，会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女，会因为担心他，而做出这样笨拙又真诚的举动。
柳林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这抹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瞬间冲淡了他周身的疏离与冷淡，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他看着暗蔷薇，故意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试探：“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会把自己改造得不人不鬼。我研究身体改造，只是想揭开自己身体的秘密，更好地开发体内的力量而已。不过，实验终究是要做的，过程或许会很血腥，甚至会有些残忍……你如果不想看，那就不要跟着我了。”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这个从小被宠坏的暗夜小公主，究竟有几分定力，能不能承受得住实验的血腥与残酷。毕竟，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魔法世界，怜悯与善良，从来都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让柳林没想到的是，听到他的话，暗蔷薇的眼睛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反而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身体猛地前倾，双手撑在矮几上，凑近柳林，粉色的发梢扫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看你说的，哪个真正的魔法师不做实验？咱们暗夜家族的暗系魔法师，半数以上都修炼亡灵分支，你以为他们的亡灵生物是怎么来的？天然的亡灵力量微弱，不堪一击，都是他们一点一点拼接、改造出来的——用人的脊椎骨拼接成的骨龙，用巨兽的肌肉与人类的肢体缝合而成的缝合怪，用无数活人的痛苦与怨念催生的幽灵……这些实验，哪一个不血腥，哪一个不残忍？”
暗蔷薇的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充满了对实验的好奇与向往：“我早就想亲眼看看真正的身体改造实验了，只是爷爷一直不让我碰这些，说太危险了。现在你要做实验，正好！柳林，我可以做你的助手！我熟悉实验室的所有设备，还知道很多储存实验材料的隐秘地方，有我帮忙，你的实验一定会更顺利的！”
她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柳林，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只要柳林一点头，她就立刻能挽起袖子，投入到实验之中。那张娇俏可爱的脸庞上，此刻满是坚定与兴奋，丝毫没有寻常少女对血腥实验的畏惧与排斥。
柳林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欣赏。他原本以为，暗蔷薇只是一个被宠坏的、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却没想到，她不仅看透了魔法世界的残酷本质，还拥有如此坚韧的心智与冷静的态度。这样的女人，才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立足，才配成为自己的伙伴。
柳林缓缓点了点头，眼底的试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认真：“好，那你就当我的助手。不过，实验过程中，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绝对不能擅自行动，更不能干涉我的实验步骤，能做到吗？”
他必须提前说好规矩，实验事关重大，不仅关乎他对鬼神之体的探究，更关乎他能否将鬼神之体与暗系魔法融合，从而摆脱外天魔将的纠缠。他不能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更不能允许有人破坏他的实验。
暗蔷薇听到柳林答应让自己当助手，立刻用力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蔷薇花，娇艳欲滴：“我知道了！我保证绝对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看着她兴奋得像个孩子的模样，柳林的眼底再次闪过一丝柔和，嘴角的弧度也深了几分。车厢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融洽，淡紫色的魔法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暗蔷薇身上淡淡的花香与魔法灯散发的清冽气息，混合成一股独特的味道，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马车在虚空之中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暗夜家族领地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那片矗立在黑暗中的建筑群，如同一片沉睡的古堡，通体由暗黑色的星纹魔法石砌成，在夜色中泛着冷硬的光泽，无数暗系符文在建筑的表面流转，散发着浓郁的魔法气息，仿佛一座守护着暗夜的堡垒，庄严而神秘。
不多时，马车缓缓降落在暗夜家族领地的大门前，两匹独角兽收起双翼，温顺地低下头颅，头顶的雷光也渐渐黯淡下来。车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暗系魔法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领地内暗系魔法植物的清香，瞬间将两人包裹其中。
暗蔷薇率先跳下车，粉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转过身，对着柳林伸出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柳林，快下来！我们赶紧去实验室，我带你看看我的‘宝藏’！”
她的手掌纤细而柔软，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可爱。柳林看着她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她的手掌很软，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触碰到的瞬间，暗蔷薇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但她还是紧紧握着柳林的手，拉着他朝着领地深处跑去。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飞速穿梭，身旁的暗系魔法植物飞速倒退，墨色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暗夜家族的秘密。道路两旁的路灯是由暗晶制成的，散发着幽邃的暗白色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
暗蔷薇拉着柳林，一路穿过蜿蜒的小路，绕过一座座高大的魔法城堡，最终停在了一座隐藏在茂密暗系魔法植物后的黑色建筑前。这座建筑通体由暗黑色的魔法岩石砌成，表面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扇由千年寒铁制成的大门，门上刻满了复杂的暗系符文，符文流转间泛着暗金色的微光，散发着浓郁的魔法气息，给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
“这里就是我的实验室了！”暗蔷薇松开柳林的手，转过身，骄傲地对着他介绍道，“这座实验室是爷爷特意为我建造的，里面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还有很多爷爷从各地收集来的稀有实验材料，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她说着，走到大门前，将手掌按在门上的符文中央。只见她掌心泛起淡淡的暗系魔法能量，顺着符文缓缓流淌，那些原本静止的符文瞬间变得活跃起来，如同一条条游动的黑色小蛇，在门上飞速穿梭，发出“滋滋”的声响。片刻后，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与魔法药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将两人包裹其中。
柳林跟着暗蔷薇走进实验室，当他看清实验室内部的景象时，即便是两世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他，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瞳孔收缩。
这座实验室的规模远超他的想象，高达三十米的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如同星辰般的暗系魔法灯，淡紫色的光晕均匀地洒落在整个实验室中，将每一个角落都映照得清清楚楚。穹顶之下，是一排排整齐的实验台，实验台由黑色的魔法岩石制成，表面光滑如镜，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设备——冒着气泡的魔法药剂瓶、闪烁着电弧的魔法仪器、锋利无比的解剖刀、用来固定实验品的魔法锁链……每一件设备都散发着浓郁的魔法气息，看起来既先进又诡异。
实验台的两侧，是一排排高达二十米的巨型货架，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标本与实验材料。有通体雪白的独角兽标本，它的双翼展开，独角泛着淡淡的雷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有浑身覆盖着鳞片的深海女妖标本，她的长发如同海藻般垂落，鱼尾泛着淡淡的蓝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还有各种各样的兽人标本、亚人标本、异化人标本……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稀有种族标本，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长着翅膀，有的长着多条手臂，有的浑身覆盖着坚硬的甲壳，每一件标本都保存得极为完好，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除了这些标本，货架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材料——闪烁着红光的龙血、泛着蓝光的深海妖章触手、蕴含着浓郁灵魂之力的幽灵结晶、坚硬如铁的兽人骨骼、散发着剧毒的暗系魔法植物……甚至还有一些装在玻璃罐中的活体生物，它们在罐中疯狂地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却被玻璃罐上的魔法符文牢牢地禁锢着，根本无法逃脱。
实验室的最深处，有一扇由暗晶制成的大门，门上刻满了更为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更为浓郁的魔法气息，显然里面存放着更为珍贵、更为危险的实验材料与实验品。整个实验室中，弥漫着消毒水味、魔法药剂味、血腥味与生物腐烂的味道，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却又带着一丝致命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的秘密。
柳林缓缓收回目光，心中充满了震惊。他原本以为，暗蔷薇的实验室顶多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型实验室，却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庞大，如此专业，甚至比一些顶尖魔法世家的专属实验室还要完善。看来，暗夜长老对暗蔷薇的宠爱，远超他的想象，不仅给了她最好的修炼资源，还为她建造了这样一座顶级的实验室，任由她探索那些禁忌的魔法领域。
暗蔷薇看着柳林震惊的神情，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走到柳林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骄傲地说道：“怎么样？我的实验室是不是很厉害？这些标本和实验材料，都是爷爷花了很多心思才收集来的，很多都是整个魔法世界都罕见的珍品呢！”
柳林缓缓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震惊，眼神认真地打量着实验室中的每一件设备与每一件标本，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确实很厉害。有这样一座实验室，足够支撑我们完成所有的身体改造实验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装在玻璃罐中的活体生物上，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这些活体生物，都是绝佳的实验材料，它们的身体中蕴含着各种各样的特殊力量，正好可以用来探究鬼神之体与暗系魔法的融合之道。
暗蔷薇顺着柳林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些在玻璃罐中挣扎的活体生物，脸上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兴奋地说道：“这些都是爷爷特意为我准备的活体实验材料，有深海妖章的幼体、狐人的活体、还有一些天生异化的人类……它们的生命力都很顽强，用来做身体改造实验最合适不过了！柳林，我们现在就开始实验吗？”
她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柳林，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双手甚至已经不自觉地挽起了衣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柳林看着她兴奋的模样，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急。实验之前，我们需要先做好准备工作。首先，我们要确定实验的目标与方向；其次，我们要挑选合适的实验品与实验材料；最后，我们要检查所有的实验设备，确保实验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只有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实验才能顺利进行。”
他做事向来谨慎，尤其是这种关乎自己未来的实验，更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他必须确保每一个步骤都万无一失，才能开始实验。
暗蔷薇听到柳林的话，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地说道：“好，听你的！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吧！你说，我们第一步要做什么？”
柳林的目光缓缓扫过实验室中的实验品，最终落在了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三个奴隶身上——深海妖章、狐女奴隶与圣境后期的熊兽人奴隶。这三个奴隶，实力都不弱，而且各有特点，正好可以用来做不同的实验。
柳林指着那只被装在魔法玻璃罩中的深海妖章，语气平静地说道：“第一步，我们先研究深海妖章。它擅长灵魂攻击，灵魂之力极为强大，而且身体能够适应各种极端环境，正好可以用来探究灵魂之力与暗系魔法的融合之道。”
他的目标很明确，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将深海妖章的灵魂之力与自己的灵魂魔法融合，从而提升自己的灵魂攻击能力。同时，他还要探究深海妖章的身体结构，看看能否从中找到让自己的身体更好地容纳暗系魔法元素的方法。
暗蔷薇顺着柳林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那只深海妖章身上。只见那只深海妖章在透明的魔法玻璃罩中缓缓游动着，暗蓝色的身体上覆盖着细小的发光鳞片，在淡紫色的魔法灯光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它的八只细长的触手轻轻摆动着，触手上的吸盘闪烁着微弱的灵魂光芒，那双暗紫色的眼睛中，充满了灵性与警惕，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柳林与暗蔷薇，仿佛在警惕着眼前的两个“敌人”。
暗蔷薇点了点头，立刻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把它转移到实验台上！这个魔法玻璃罩是专门用来禁锢灵魂类生物的，只要我解除上面的符文，就能把它放出来了！”
她说着，便快步走到魔法玻璃罩前，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玻璃罩表面的符文上。只见她指尖泛起淡淡的暗系魔法能量，顺着符文缓缓流淌，那些原本用来禁锢深海妖章的符文，瞬间变得暗淡下来，失去了原本的光芒。
就在符文消失的瞬间，玻璃罩中的深海妖章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它猛地摆动着八只细长的触手，疯狂地撞击着魔法玻璃罩，发出“砰砰”的巨响，玻璃罩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它的口中发出尖锐的嘶鸣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那双暗紫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柳林与暗蔷薇，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小心！”柳林见状，立刻一把拉住暗蔷薇，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玻璃罩中的深海妖章。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深海妖章的灵魂之力正在疯狂地爆发，空气中的灵魂波动变得越来越强烈，甚至开始干扰他的精神力。
暗蔷薇被柳林护在身后，感受着他宽阔的后背传来的温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她抬起头，看着柳林挺拔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依赖与崇拜。她知道，有柳林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怕。
柳林凝视着玻璃罩中的深海妖章，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能感觉到，深海妖章的脑海中，虽然被植入了高阶灵魂奴隶契约，但它的意识深处，依旧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与对人类的憎恨。这种强烈的怨念与愤怒，让它不惜挣脱契约的束缚，也要向自己与暗蔷薇发起攻击。
“看来，高阶灵魂奴隶契约，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柳林的语气冰冷，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既然它这么不老实，那正好，我们可以先从它的灵魂入手，看看能否强行剥离它的怨念，同时提取它的灵魂之力，用来研究灵魂与暗系魔法的融合。”
说着，柳林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泛起浓郁的暗系魔法能量，能量汇聚成一团暗黑色的光球，光球中闪烁着细小的符文，散发着恐怖的灵魂威压。他的眼神冰冷地盯着玻璃罩中的深海妖章，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安分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深海妖章似乎感受到了柳林身上的杀意与恐怖的灵魂威压，疯狂撞击玻璃罩的动作渐渐放缓，口中的嘶鸣声也变得微弱起来。它那双暗紫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却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狂暴，只能乖乖地蜷缩在玻璃罩的角落，警惕地盯着柳林，身体微微颤抖着。
柳林看着它安分下来，缓缓收回掌心的暗系魔法能量，语气平静地对暗蔷薇说道：“好了，它现在安分了。你去把实验台上的灵魂禁锢装置准备好，再把提取灵魂之力的魔法药剂拿来。我要亲自提取它的灵魂之力，看看能否从中找到灵魂与暗系魔法融合的关键。”
“好！”暗蔷薇立刻点了点头，从柳林的身后走出来，快步朝着实验台走去。她的动作麻利，很快便将灵魂禁锢装置安装好，又从货架上取下一瓶泛着幽蓝色光芒的魔法药剂，小心翼翼地放在实验台上。
柳林看着暗蔷薇准备就绪，便缓步走到魔法玻璃罩前，伸出右手，掌心再次泛起暗系魔法能量，能量顺着玻璃罩表面的裂纹缓缓流淌，将整个玻璃罩包裹其中。他的眼神专注地盯着玻璃罩中的深海妖章，口中低声吟唱着晦涩的暗系魔法咒语，咒语声低沉而神秘，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在实验室中缓缓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