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手上的烟燃到尽头,烫得他指尖一颤,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在阿布拉科萨斯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尽管是贵的要死的石碑,但上面的名字依旧被风雨磨得有些模糊,像极了他记忆里那些正在褪色的片段:年少时的信仰,青年时的爱人,身边的伙伴以及...不再是初见模样的黑魔王...
纯血,混血,麻瓜,他想到曾经围在身边、如今散的散、死的死的伙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厌烦。
为什么要出现救世主呢?
他真该死。
风卷着落叶扫过墓碑底座,安东尼盯着碑上的名字,指尖的烟蒂越积越长。
忽然,一个念头猛地撞进脑海——时间转换器。
保密库里一定还存着没被销毁的存货,要是能拿到它,是不是就能回到过去?
他曾经看过某段预言,改变时间的人会受到时间的诅咒,安东尼低头,薄唇轻轻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
指环内侧刻着的“L&A”早已被岁月磨得浅淡,却仍在指尖泛着微凉的光,像柳克丽霞最后看他时,眼底藏着的、没说透的心事。
“等我,亲爱的。”他声音很轻,混在风里几乎听不见,指尖反复摩挲着指环上的刻字,“我会为你,为我们,献上曾经约定的荣耀。”
记忆突然漫上来,那年春天,柳克丽霞坐在布莱克庄园的花园里,手里捏着家族送来的婚约函,法国贵族的徽记烫得人眼疼。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望着,在长达两分钟的沉默后,她却突然笑了:“我得去法国了,家族需要这场联姻。”
他当时愣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喉咙里堵得发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多么狼狈的人啊,又那么骄傲,直到艾薇一巴掌将他打醒。
“她在等你挽留啊蠢货!”
可醒悟来得太晚,他开始用没完没了的工作麻痹自己,直到某次任务结束,手上沾满鲜血时才猛然惊醒,想找她的念头疯了似的冒出来。
可等来的却是一封轻飘飘的讣告,上面写着“柳克丽霞夫人意外病逝”,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那天夜里,他攥着讣告闯进修道院般冰冷的法国城堡,没给她丈夫半句辩解的机会,魔杖尖端的绿光映着对方惊恐的脸,了结得干脆利落。
月光下,他残忍的收割了在场所有人的生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公主,活着时没少受家族和婚姻的委屈,就算死了,也绝不能让旁人安安稳稳地活着,总得有人下去陪她。
可没等他从这股狠劲里缓过来,英国那边就传来了黑魔王被打败的噩耗。
他连夜赶回,却只看到一片狼藉的废墟和四散的食死徒,一切都已成定局。
之后的日子,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流浪,从雪原走到沙漠,早已数不清走了多少国家,唯有那枚作为生日礼物的戒指,始终带在身上。
直到某天在酒馆的报纸上看到黑魔王崛起的消息,年少时和柳克丽霞的约定在耳边响起。
他像是找到了生的希望,连行李都没顾上拿,便一路辗转回到了英国。
他站在那座熟悉的庄园前,指尖反复摩挲着戒指上的刻痕,像是在确认什么。
当那双泛着冷光的红眼睛落在他身上时,他垂下眼眸,缓缓单膝跪地。
“愿为您献上一切,y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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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风裹着夏末的暖意,比尔和芙蓉的婚礼正顺利推进着。
阳光像滚汤的金属片铺满整个草坪,香槟塔折射出细碎的光,宾客们的笑声与魔杖点亮的彩屑交织在一起,处处是热闹的气息。
赫敏端着酒杯四处扫了圈,始终没见哈利的影子,眉心微皱,连忙拽住正和乔治碰杯的罗恩,语气带着急意:“哈利呢?刚才还在那边说话,怎么突然没影了?”
罗恩放下酒杯,神色也沉了几分:“去魔法部了,新部长亲自召见,半个钟头前就走了。”顿了顿,他又补了句,“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问他时,他只说‘没大事’,还说这是早就约定好的。”
赫敏的声音陡然提高:“你竟然就让他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