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一觉睡过去就可以短暂的逃避,可刘愿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不停地重现场景,又害怕又难过,一直坚持到了凌晨四点。
她猛的睁开眼睛,满是恐惧,大喘气的坐起了身,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捂着胸口感受着强烈的心跳声,将碎发别在耳后,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手机屏幕已经碎掉了。
打开手机,屏幕也花了。
模糊不清的点开程望的手机号,她开始哭起来,身体缩成一团,嘴里小声的对不起反复强调。
最无助的时候第一想到的还是程望。
程望接通了她的电话,耳边不停的飘来刘愿重复的对不起,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福宝……福宝……呜……”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也不敢告诉你,对不起,程望。”
蹲坐在地上的刘愿一边哭一边道歉,哭的有些喘不上气,心情释放出来也觉得难过在她身体各处源源不断的产出来。
“我都知道了,陈奉生说了。”程望故作镇定的说着,深吸了口气:“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越是这样,刘愿就越没有办法面对程望。
对自己那么好的程望,怎么忍心责怪自己,她知道。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弥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没有勇气……”
“身体怎么样?舒服点了吗?膝盖疼不疼?”程望问着问着无声的哭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该怎么发泄情绪呢,责怪谁,问题是他没有好好和刘愿讲福宝会暴冲,不是刘愿的错,刘愿一身的伤也是他引起的。
福宝又做错了什么呢,它只是一只小狗。
挂电话的时候他一直强撑着让刘愿放心,不要太难过,可他比刘愿更难过,谁又安慰他呢。
眼下的书本被他叠放好放进了书包,冒着大雨他回到了租房的地方,雨点砸在脸上,说不出眼泪会不会更像是雨水滑落脸颊。
他发了烧,这次睁开眼没有刘愿哭着扑倒在他怀里,这里的朋友都忙着学习复习,也没有再出去打过球。
一个人吃药,一个人量体温,身体的难受让他学不下去,每次看到各种文字头都快要炸了,越看头越晕。
发烧一直好好坏坏,体温反复横跳,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放过自己,他希望可以通过身体的不舒服来盖过大脑带给他的痛苦。
两个人的联系逐渐变少,他心里清楚刘愿不敢和他说话,也感受得到刘愿特别愧疚,连她发来的日常碎碎念也变得反复斟酌。
不知道怎么回答刘愿的话,每次都很敷衍,嘴上说了没关系,心里其实有些介意。
一个是陪伴自己十年的狗狗,一个是自己爱了那么久的女孩,怎么选择呢,怎么接受事实呢。
福宝暴冲的原因是什么呢,他好像也知道或多或少和他有关系,福宝只有看到他的时候经常暴冲扑到他跟前,扑到别人的经历也只有当时好久没有见到刘愿的时候。
你当时看到了一个身影很像我吗?好久没有见你,很想我吗?
看着每次分享的日常,而得到冷漠的回复,刘愿还是问了:“你还是怪我吗?”
程望回复:“没有怪你,别多想。”
好像越来越陌生了,两个人只要聊天一定超不过三句话。
一个不敢主动去说话,一个觉得没有什么想说的,两个人中间因为福宝而隔一面厚厚的墙。
慢慢的都没有再联系对方,就像已经默认了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到后来刘愿从这段感情里慢慢走出来,试着去忘记程望,她换了碎掉的手机,原本的手机卡也注销了,换了新的手机卡,微信也注销换成了新的微信号。
除了身边的朋友家人,她的世界好像融入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