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安侯府,你还有没有其他知道的事情?”萧蕥菡摇了摇头。
“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本官也无能为力。所以为什么选择本官呢?”总不会是因为之前有一面之缘吧。
“因为我相信,大人至少会将这件事放在心里。”她的确是没有把握,却又不甘心如此,所以才会选择,传言中明察秋毫,又品行过人的王茂平。
王茂平没想到对方对于他的印象还挺好,不知道是不是说书先生和话本的功劳。但是——
“你恐怕还有事情没说吧。”
萧蕥菡的嘴下意识的抿了抿,但她自己并没有发觉,只是觉得对方眼神平静的有些可怕:
“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就比如你为什么要进入北安侯府?”
“大人,我完全是为生活所迫啊。”
王茂平对于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也并不相信:“你到底在为谁卖命?”
此时的萧蕥菡脸上显得极为无辜和茫然,演技还是不错的。但当初的那个寒雅姑娘应该是来自宫中,或者在为宫里人做事。不仅身上有月麟香的味道,出现和消失的时机也都耐人寻味。
对方既然在演戏,那自己就看着对方表演好了。于是也不急于去戳穿对方,而是拿起了茶杯,看似悠闲的品起了茶水,实则是品起了白开水,没办法,大晚上的喝茶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影响睡眠质量。
或许是他表现的太过轻松与笃定,此时堂中的安静,让萧蕥菡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却仍旧沉默着。
“要想好,你到底要什么,是想要报仇呢,还是要守着你的秘密,或者说,你是想要为自己活一次,还是继续为你的主子活着。”
女子脸上出现挣扎之色,片刻之后,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来自教坊司。”
“教坊司?”王茂平一开始判断此人是来自宫中,现在看来,是判断有误啊。
萧蕥菡的话还在继续,既然选择开口,索性就都交代了出来:“当然,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教坊司除名。”
“怎么做到的?”教坊司的人想要离开,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或者说很不容易。
“大人,活人当然一辈子都很难逃离教坊司——”
“但死人可以。”王茂平明白了过来,而这也就意味着教坊司的奉銮肯定是参与其中的。而且绝不只萧蕥菡一人是这样的情况。
“你是因为什么进入教坊司?”
“我的母亲是罪臣家眷。”萧蕥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似很平静,但接下来的话,却有些落寞:“当然,在她的眼里,我也是罪人。她在世的时候,在意的只有她的娘家。”
王茂平夫妻俩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萧蕥菡的意思,也忍不住想要叹息。萧蕥菡的母亲因夫家而获罪被充入教坊司之后,生下了她,她就注定生来就入乐籍。而她与她母亲的夫家也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在教坊司中长大,没有母亲的疼爱,却要为了自己的表弟报仇,甚至背叛了自己的主子,说明在萧蕥菡的心中,母亲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