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乡试的落榜生陆陆续续回沅陆县。
孙山话一出,隔几天就收到考生递送过来的考题答案。
邓教谕难过地说:“大人,这次全军覆没,一个上榜的考生也没有,邓某实在羞愧。”
孙山安慰地说:“教谕莫要这么说。咱们沅陆县本来教化就一般般,没考生上榜情理之中,莫要难过。”
邓教谕实在羞愧,毕竟衙门再艰难,也一直拨款给县学。
邓教谕就没有遇到一个这么关心县学的父母官。
不仅提供独家资料,还给学生解答问题,对他这个教谕更是恭敬有加。
无奈老天爷不开眼,乡试吃了个零蛋,实在辜负孙大人的期望。
孙山见邓教谕哭丧着脸,跟王嘉行有的一拼。
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咱们沅陆县出人才,不是一两年的事,十年,甚至百年,教化是一项持之以恒的事。教谕,莫要着急,慢慢来。”
说不着急是假的,什么十年,百年,过几年,不说邓教谕去哪个犄角旮达的地方待着,孙山也未必还在沅陆县。
难得遇到这么一个重视教育的县官,学生还是不出成绩,以后就没办法再出了。
邓教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下定某种决心地说:“大人,请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会督促学生好好上进,不能再吊儿郎当了。争取明年的院试能考个好名次。”
孙山拍了拍等教育的肩膀,鼓励到:“多谢教谕,学生能遇到你,是他们的幸运。”
邓教谕摇了摇头:“大人,学生遇到你,才是他们的幸运。我只不过做分内之事,不值得一提。”
孙山和邓教谕东聊西聊,聊着聊着孙山化身心理医生,劝导邓教谕。
孙山:......
好似他也需要安慰吧?怎么最后成为心灵导师呢?
送走了邓教谕,孙山加班,查看考生乡试的答题内容。
看完后,还不如不看。
没看之前,还抱着希望,看完后,深深地绝望。
这批去乡试的考生,“业务”能力要不要这么差啊,连审题都没审出来,更不要文章写的好了。
孙山扶额叹息,内心像一潭死水,黑乎乎的,一点波纹也没有。
特别看到王嘉行的答题,孙山恨不得拎他过来,让桂哥儿一棒槌下去。
“四书五经”题中竟然有两道题审题审错,连出处都找不正确,这还如何答题?
还有判案题,连《大乾律例》都不熟悉,还如何判案?
唯一的闪光点就是诗赋题,答得中规中矩,算矮个子里挑高个子。
孙山无语了,忍不住地问:“桂哥儿,你说这个王秀才,这一年多在府学到底学了什么?不仅没进步,还退步,连原地踏步都不如。”
王嘉行的院试虽然押题押中,但别的题目还是能准确地判断出去。
乡试呢?错得实在太离谱,题目都不知出去,这样的人还怎么考试?不
如回家做个闲散人士,也好过浪费钱读书。
桂哥儿替孙山打着扇子,云淡风轻地说:“山哥,你以为所有考生都像你这样聪慧吗?王秀才这份人,你还不了解吗?
吹水第一名,其他干哈都不行。能考上秀才,完全是你教导有功。到了府学读书,有本事的教授没几个,加上王秀才为人又懒惰,课业自然退步了。
哎,我看王秀才还不如留在县学读书,起码有你镇压,不敢造次。一到府学,放飞自我,哪里还安心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