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带着俩弟兄往北探了三天,回来时跟个泥猴似的,裤腿撕了个大口子,胳膊上还缠着带血的布条。
“首领,北边邪乎得很!”他灌了半瓢水,才缓过劲来。
“过了三道梁,有片老林子,里面全是歪脖子树,树枝缠在一块儿跟蜘蛛网似的,太阳都照不进去,咱刚走到林子边,就听见里面有怪响,跟有人吹笛子似的,听得人脑袋疼。”
“看见啥了?”林凡追问。
“没看见人,就看见地上有不少黑灰,还有几具烂斗篷,上面绣的蝙蝠跟咱捡的那块布一模一样。”
鹰眼抹了把脸,“我估摸着,老吸血鬼就藏在那片老林子里,故意不出来,想耗着咱。”
这话一出,弟兄们都蔫了。
老鬼蹲在地上,用树枝划拉着:“耗就耗?咱火营啥时候怕过耗?他们有能耐躲一辈子!”
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的日子真难熬。
弟兄们每天往林子里放哨,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可除了偶尔撞见几个送死的新吸血鬼,连个老吸血鬼的影子都没见着。
那些新吸血鬼也学得贼了,不再扎堆,改成单打独斗,跟苍蝇似的绕着林子边缘转悠,见着落单的就扑上去咬一口,得手了就跑,没得手就缩回林子里,跟你玩捉迷藏。
有次俩弟兄去河边打水,刚蹲下身,就从水里冒出来个黑影,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的脚脖子,往水里拖。
另一个弟兄反应快,举着桃木短刀就往黑影身上捅,那家伙“嗷”地叫了声,松了手,钻进水底没影了,只在水面上留下一摊黑血。
“他娘的!连水里都藏!”被抓的弟兄吓得脸发白,抱着腿直哆嗦,“那玩意儿长得跟鸭子一样!”
林凡让人把河边的木桥拆了,改成用绳子吊桶打水,桶上还绑着桃木片,总算安生了几天。
可没过多久,又出事了。
夜里放哨的弟兄听见头顶有“扑棱”声,抬头一看,黑压压一片蝙蝠往营里飞,每个蝙蝠嘴里都叼着个小石子,往人身上砸。
“是吸血鬼变的!”
火灵儿喊着,火球往天上扔,烧得蝙蝠“吱吱”叫,掉下来不少,落地就变成了吸血鬼,被弟兄们一脚一个踩成了黑灰。
可蝙蝠太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批,折腾到后半夜才消停,岗哨的弟兄被砸得满头包。
“这群杂碎,净耍阴招!”铁塔气得把桃木棍子都抡弯了,“有本事出来单挑啊!躲躲藏藏算啥能耐!”
林凡知道,这是老吸血鬼的计策。
不正面硬刚,就用这些小动作骚扰,让火营的人睡不好、吃不下,慢慢拖垮。
他让人在营区周围搭了不少高架子,让鹰眼带着神枪手站在上面,见着蝙蝠就打,见着黑影就放箭,总算清静了些。
可林子里的老吸血鬼像是打定主意要躲,不管火营这边咋折腾,就是不露面。
弟兄们好几次故意往老林子那边放动静,又是放火烧草,又是敲锣打鼓,甚至把新吸血鬼的黑灰往林子里撒,想把他们引出来,可里面连个屁响都没有,静得跟坟地似的。
“首领,他们不会是跑了吧?”有个弟兄忍不住问道,“都快半个月了,连个老的都没见着。”
“跑?”林凡冷笑一声,指着林子里飘出来的黑烟,“看见没?那是他们在烧东西,估计是在处理那些没用的新吸血鬼,他们在清理门户,等着跟咱算总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