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吸血鬼没走远,就躲在眉东河沿岸的芦苇荡里。
白天钻进水底的淤泥里憋气,跟块烂木头似的,谁也瞅不出来。
夜里就浮上来,跟水蛇一样在芦苇丛里飘来飘去,专等火营的人出营。
火营的士兵们吃了教训,白天出门都带着家伙,三五成群地走。
可架不住要干活啊,渔船得修,水渠得挖,粮食得去镇上换,总不能天天缩在营地里。
这天晌午,五个火营士兵划着小船,去对岸收渔网,刚到河中心,芦苇丛里突然窜出四个黑影,“扑通”跳进水里,小船“咔嚓”就被掀翻了。
岸上的人只听见几声惨叫,等摇着船赶过去,水里只剩几件漂浮的衣服,连血沫子都没留下。
“他娘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老鬼站在岸边,气得往水里扔石头,溅起的水花里啥也没有。
林凡让人把所有小船都锁在码头,派了十个士兵守着,谁也不许单独下河。
可这也挡不住吸血鬼的袭击!
去镇上换粮食的队伍,在回来的路上被截了,拉车的马惊了,粮食撒了一地,三个士兵没了影,路边的草上沾着黑红色的血,跟被啥东西拖过似的。
这下人心更慌了。
有个老兵,以前见过吸血鬼的厉害,吓得连夜收拾包袱想跑,被铁塔拎着后领扔了回来:“怂货!火营的人没有当逃兵的!”
可嘴上硬,心里虚啊。
夜里窝棚里静悄悄的,谁也不敢说话,就听见外面风吹芦苇的“沙沙”声,跟有人在窗外喘气似的。
有个新兵蛋子实在熬不住,哭着喊要回家,被老鬼一巴掌扇醒:“哭啥!再哭把你扔出去喂吸血鬼!”
火灵儿和小李轮着在营区周围放火球、冻冰墙,可范围有限,总不能把整个眉东河都罩起来。
鹰眼带着神枪手趴在树上,盯了三天三夜,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也没瞅见四个吸血鬼的影子。
这些吸血鬼太能藏了,芦苇荡、水洼子、烂泥滩,随便找个地儿就能猫半天。
“首领,要不咱跟他们拼了!”铁塔扛着铁棍,脖子上青筋直跳,“把芦苇荡烧了,我就不信他们能藏得住!”
“不行。”林凡摇头,“芦苇荡烧了,水里的鱼就没了,老百姓冬天吃啥?再说,烧起来火借风势,说不定把咱自己的营区也烧了。”
他知道,吸血鬼就是想逼他们乱方寸,越急越容易出错。
可看着士兵们一天比一天蔫,林凡心里也跟塞了块石头似的。
这天傍晚,王老汉颤巍巍地来找林凡,手里攥着个布包:“林首领,我想起个事儿,早年听我爹说,吸血鬼怕桃木,还怕正午的太阳,要是能把他们引到开阔地,再用桃木钉……”
布包里是几根磨尖的桃木桩子,木头纹理里还带着红丝,看着挺瘆人。
“这是我家老桃树砍下来的,放了十年了,据说最辟邪。”
王老汉搓着手,“就是……就是不知道管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