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有人用探究的目光看过来,两人虽然还是会紧张,但一想到大哥刚才的话,莫名就有了底气。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祁遥竟然在和一个重要政客寒暄时,提了他们句:“这是我两个弟弟,祁铭,祁远。年轻人,带出来见见世面。”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周围人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那是一种重新评估、带着些许客气的打量,甚至还有人给祁铭、祁远塞了名片!
宴会散场时,祁铭和祁远亦步亦趋地跟在祁遥和祁敬言身后。
坐进车里,祁铭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灯影,忍不住咧开嘴傻笑。
祁远相对安静,但紧握的拳头和发亮的眼睛,也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大哥,”祁铭回过头,看着后座闭目养神的祁遥,话百转千回,最后变成了:“今天……真的谢谢你。”
祁遥没睁眼,只从鼻腔里懒懒地“嗯”了一声。
但祁铭却觉得,这一声“嗯”,比任何长篇大论都让他安心。
他碰了碰祁远的手臂,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重新燃起的光。
前方,祁敬言微微侧头,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两人那副“找到主心骨”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忍不住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
一路上,祁铭心里那团火翻来覆去,可直到到家,他都没好意思把那句“大哥我想跟着你混”说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祁铭看着祁遥每日忙进忙出,祁敬言读书,而他整日游手好闲没事干,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难受之下,他又跟着几个狐朋狗友跑出去喝酒了,还顺道拉上了祁远。
夜总会里烟雾缭绕,几杯酒下肚,祁铭又开始吹牛了:“纪少帅知道吧?跟我哥跳舞那次……”
狐朋狗友起哄:“就吹牛吧你!真有面儿,带哥几个去隔壁场子玩两把硬的?”
祁远在桌子底下扯了扯祁铭的袖子,想劝。
可上了头的祁铭哪是他能劝得动的?
于是一群人到了赌场。
祁铭连输十多把,越输越眼红,最后甚至把怀表都押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次开牌。
开盘瞬间,祁铭眼前一黑,只觉头晕目眩,酒都吓醒了。
完了。
全完了!
口袋底朝天,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先不说回去会不会被爹打死,就是现在都要被赌场的人打个半死了!
赌场的人哗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而那些狐朋狗友跑完了。
祁远也想跑,可到底是兄弟。
祁铭还想端架子,哆嗦着嘴唇抬出了祁家的名号。
领头那打手却根本不在意,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来,狞笑道:“祁家?哪个祁家?输了钱,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扒层皮!给我打!”
祁铭的半边脸都又肿又麻。
眼看着拳头就要落下,祁远在极度恐惧之下,脑中灵光一闪,带着哭腔,不管不顾的尖叫起来:
“祁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