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此界人族大兴,完全压过了妖族,已经算得上占据绝对上风,为何还不能镇杀金鹏?反而要弟子这般的化神修士,执剑前去斩杀呢?”张元敬还有不解,继续请教。
清虚子沉吟片刻,说道:“以一界镇杀一兽,过去成功过,不代表如今能成。若气运之说正确,金鹏或许早已死透。既其仍在,则说明此法仍有瑕疵,并非通用。故此,李大尊未雨绸缪,很早作出布设,拔擢人才为斩兽人,予以彼兽最后一击,便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然,天下事哪有必出成之理!今日,你至此地,恰为吾之后辈弟子。吾便与你一言,斩杀金鹏,终靠天劫。引动天劫,则需通雷道、善雷法。吾与你的雷符,一定要好好参悟,关键时刻,或能决胜!”
张元敬神色一凛,肃然行礼:“弟子铭记于心,不敢懈怠!”
“今日之会,便止于此!若是有缘,必有再见之日!切记,修道如行长路,不在于一时!”声音未落,人已离去。
满室金碧,迅速褪去颜色。盈室的奇异气机,于一瞬间钻入张元敬身中,化作磅礴法力,推动他的修为节节升高,到了化神中境之极方才停止。
张元敬对着失去色泽、陈旧不堪的鸾座行礼,恭敬说道:“弟子恭送祖师!待扫清妖氛,灭去异兽,弟子必踏上虚天,穿星域、行万界、会诸强,把我玄天宗发扬光大,使祖师之名遍传天宇!”
宏愿既出,声通古今,气贯内外,冥冥中似有一缕气运加之于身,乃觉神合天地、身同万物,又如鱼翔浅底、鸢飞戾天,豪气干云,念头通达,因斩兽一事而积于心中的郁结、忧惧,皆一扫而空。
他转身出屋,御气飞天,出了金石之山。未出千里,一团黑水飞遁而至,拦在他的身前。正是留守此地的邪异存在楚流。
“小子——你身后的剑,哪来的!”楚流化作人形,塑造成五官,呈现为一个中年书生模样。
张元敬朗声说道:“此乃李大尊所赐诛神剑!你要阻我斩杀金鹏吗?”
“哼!信口雌黄!李大尊如何会赐剑与你!到底从何处得来,如实交代!”楚流显得有些暴躁,无心琢磨张元敬话中深意,只是居高临下地斥责道。
张元敬重复道:“此乃李大尊所赐诛神剑!你若不是来阻我斩金鹏的,便不要挡我去路!否则,我便视你意图阻我杀金鹏!”
他这话显得有些啰嗦,却是故意为之。
楚流觉察有异,又对张元敬身后飞剑有些忌惮,乃强自克制心中怒火,再次问道:“小子,你为何会在此地?素血尘呢?还有殇凤?为何不见它们两个?”
张元敬放出一缕神意,落至银剑,仍旧遭到抗拒,唯入银符不受阻碍,但此时银符之中,并无变化,除了不断复原的金鹏残魂,还是空荡荡的。
他沉住气,淡然说道:“楚前辈,你到底是哪边的?殇凤与木龙、银光蝉勾结在一起,正与魔羽激战。你是帮魔羽,还是帮殇凤?或者说,是帮李大尊,还是帮异族诸强?”
楚流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冷漠:“小子,编故事也要有个谱!殇凤也就罢了,随便你编排。魔羽,不是你可以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