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不迟疑,即刻分工而动,莫达与莫武留下细细思忖如何诱我自行告知,上官清流则是带着梁青、莫山起身回府,且于院门处同周驰手书令其必定困住龙泉一时,万不得于莫达劝慰我之时被其到来相扰。
周驰见字颔首,“几位公子安心,末将定会好生看顾莫姑娘。”
莫山闻声心内一紧,却是毫无所现便随着迈步离去了。上官清流仅是浅淡一笑抬手拍了拍他肩头,亦是并未出声。梁青却是垂眸苦笑。
“嘶,这……恐是多有不便啊。”周老国公听得龙泉言罢便是蹙眉出声。
“真真岂有此理!”
“简直荒唐!”
龙啸林夫妇异口同声申斥不已。
国公夫人几不可察拧了拧眉,转而正色道,“国公、妹妹、妹婿暂息怒意,莫姑娘兄长所言并非全然无理,需知纵是国公将府中上下已然察查了数遍,却是怎知不得仍有小人暗中藏匿?更是可会再现那因得贪慕财帛之物背恩忘主之徒?以防万一必是无过的,须提防妹妹曾中毒之事实乃为前车之鉴啊。”
“舅母所言甚是,鸣儿数位兄长忧心的便是此事。”龙泉得了国公夫人劝谏自是暗喜不已,忙随声附和,“舅父该是顾忌鸣儿那、那过往一身所能如今不得尽展之事,且如今恐是已遭人所察啊。”
周老国公怎会不明,仅是我终为女子,早已与龙泉成婚,又是现下于将军府内,更不便同龙啸林夫妇言明所有内情,自是不得外男长留卧房外室的。却是,如若当真那魔灵细作暗中加害亦或潜入府中行刺,恐是唯有一众世家可敌。这才陷于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之境。
“她过往再如何,如今具已嫁做人妇,怎能不顾廉耻同外男有所牵扯?”龙啸林一甩衣袍极显不屑。
周老国公面色一沉,“妹婿,若是有贼人前来滋事,恐是将军府尚需仰仗莫姑娘那一众兄长相护,怎可如此不通世故!难不成你忘却了曾当街射杀兰鲜之事?怎知他那般心胸狭隘小人不得遣人前来报复?且是,你可知,兰鲜那师傅,便是楼兰国师大人现如今已入了咱们大汉,更是直奔京师而来,怎知他不得为其徒弟一长脸面?”数息之间,周老国公已是有了应对龙啸林之策,仅是心内仍旧踌躇不决。见龙啸林闻言顿时气馁偃旗息鼓不再争辩,这才缓缓开口道,“泉儿啊,不若近日除去必要你皆伴于甥媳榻前,如此便可将所有摒弃一旁,加之舅父命周驰护死你那院子,再令府中上下不得肆意生出口舌是非,想来该是无虞了。”
龙泉闻之大喜,即刻一礼道,“谢过舅父周全!”
“瞧这孩子,”国公夫人忙从旁打趣以舒缓僵局,“你需得同庄大人好生探究莫姑娘身子之状,方才可是听得你母亲称妙儿如儿皆是较之你更为上心呢,早已分别制了药膳前去探访,若是你堂堂莫姑娘夫婿皆是不及一双小姑,呵呵,如何不令其一众兄长不悦?”
“舅老爷、老爷,庄副院判进府了。”管家之声传来的真真恰逢其时。
“舅父舅母、父亲母亲,泉这便前去相迎。”龙泉闻之一跳两尺高,声未落已然于房中失了身影。
国公夫人笑怨不止,方将满室沉郁之气破除。
“妹妹,该歇下了。”内间门处,莫武低声打断龙妙同我的细语。
龙妙恍然似是我已面色不佳,“哎呀,怪妙儿一时不察,竟是扰了嫂嫂静养。”忙示意丫头收拾食盒,将我扶着躺回锦被内,浅笑叮嘱道,“嫂嫂好生歇着,待明晨妙儿再为嫂嫂奉来朝食。”
“有劳你了。”
房门开启,龙妙垂眸同守于外间的莫达、莫武福了福身才领着丫鬟离去。
“你们二人去烧些热水来,再备下木桶,稍候为你家少夫人擦拭一番。”莫达犹如管家般吩咐着龙泉遣来的两个丫头。
“喏。”丫头并未多言,遵命而去。纵是不明皆是如何相谓这数名男子,却是龙泉吩咐具为我兄长,方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