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食堂出来,白玉满足地眯着眼,小手揉着圆滚滚的肚子,青翠的狐耳惬意地抖了抖。
狐尾在身后轻轻晃着
“真是服了你了……”
白菜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那小山似的肚皮,狐耳随着摇头的动作微微摆动。
“吃这么多。”
他们方才那满满一桌菜,几乎摆成了宴席,惹得周遭食客频频侧目。
不少人以此认出了白菜,上前寒暄的络绎不绝。
一顿饭下来,他光顾着应酬,耳朵都倦怠地耷拉了几分,倒是白玉专心致志地大快朵颐。
“也没有很多吧……”
白玉被戳得痒了,扭了扭身子,挠了挠被戳的地方,咂咂嘴回味着。
“对,对,不多,不多。”
白菜随口应着,目光忽然定在走廊尽头。
一行黑袍人正无声无息地走来。
那袍子质地特殊,连一丝灵气都透不出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个成人体型的黑袍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孩童体型的身影。
就在擦肩而过时,那为首的“孩童”脚步微滞。
兜帽稍稍转向他们的方向,片刻后,才继续迈步。
直至双方仅隔三五步距离,那“孩童”停下脚步。
兜帽下传来一道声音,软糯如幼童,却透着一丝老练的沉稳。
“你就是白大夫吗?”
白菜狐耳竖起,尾巴在身后戒备地停住摆动。
他不动声色地将白玉往身后护了护。
“应该是。”
他语气平静,青色的狐眼微微眯起。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那孩童嗓音依旧软糯,语气却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只是从别人口中多次听闻白大夫的事迹,早就想见你一面了。今日倒是赶巧。”
宽大的兜帽微微偏向白菜的方向,尽管看不见目光,却让人感到一丝无形的注视。
“这样么?”
白菜心底的疑虑更重,都来参加大比了,何必还穿着这等隔绝气息,遮掩形貌的袍子?登台比试时,这些外物可是明令禁止的。
那“孩童”似乎低笑了一声,声音轻若蚊蚋,随即用那独特的嗓音说道。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白大夫。”
白菜沉默着,没有接话。
那人见他不答,也不在意,只是微微颔首,便领着身后三名沉默的黑袍人,与他擦肩而过,径直朝着食堂方向走去。
直到那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白菜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尾巴也松弛下来,轻轻扫过地面。
“走了,回去了。”
食堂里已过了最喧闹的时辰,稀稀落落的灯火映着空旷的桌椅。
虽然饭点已过,但此处餐点全天供应,仍有三两晚归的食客坐在远处低声交谈。
四人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厚重的黑袍在灯火下显得格外突兀。
为首那人拿起菜单随意翻了翻,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
公子。
身旁一个黑袍人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您的傀儡...也需要进食吗?
执菜单的手顿了顿,软糯的童声里带着几分无奈。
尝尝不行么?而且是免费的。
这......
提问的人一时语塞,只得低下头去。
那点了两三道甜口的菜肴,将菜单推给其余三人。他们却连连摆手。
不...不用了公子,我们不需要进食。
尝尝。
淡淡的童声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回去了,可就吃不到了。